[中文译文]幼鹿之殇Elegy for a Young Elk|哈努·拉贾涅米|短篇量子科幻小说(9)

“鸽子可以找到任何东西。”佩拉舔着嘴唇说。
* * *
鸽子人穿过城市的迷宫，就像是在他的起居室一样，一群嵌合体鸟类伴随着他。时不时地，会有一只落到他肩膀上，用喙轻触他的耳朵，仿佛在窃窃私语。
“最好快点，”佩拉说。“到了晚上，就没那么糟糕，但是在白天，房子变得更年轻，会开始思考。”
科索宁已经失去了方向感。这座城市的地图与他上次在人类时代来这里的时候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他的最佳猜想是，他们正靠近旧城区的大教堂，但他也不是很确定。在变化无常的街道上穿行，感觉就像是走过某种巨型动物的曲折血管迷宫。一些建筑物看起来像被封闭在黑色胶片中，像油一样荡漾。有些长成一团，看起来像有机的砖混结构，阻塞了街道，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
“不远了，”佩拉说，“它们已经看到了。它们说，像南瓜灯一样发光。”他咯咯笑着。他们走近时，防火墙的琥珀色光也越来越亮，也变热了，科索宁不得不丢掉他的旧博腾毛衣。
他们经过一栋已经变成了沉睡面孔的办公楼，无性别的复活节岛容貌。小镇这里也有更多的生命，蓝宝石眼的动物，光滑的猫从窗台上看着它们。科索宁看到一只狐狸横穿马路：它给了他们一个欢快的表情，然后消失在下水道的洞里。

他们转过弯，穿着十年前流行款式的无面男人在商店橱窗里一起跳舞，然后他们看到了大教堂。
它已经增长到了非常巨大的规模，周围的其他建筑物都相形见绌。那像深红色砖垒起来的蚁丘有六边形的正门。充满了生命。带有蓝宝石爪的猫紧贴在墙壁上像光滑的夜行神龙。密密的鸽子群在塔楼周围飞舞。成群的天蓝尾巴老鼠像执行任务的军队一样在敞开的巨大门口进进出出。到处都是昆虫，电钻一样嗡嗡作响的声音充斥在空气中，如浓密的乌云般移动，就像巨人的黑色呼吸一样。
“哦，他妈的，”科索宁说，“这就是它坠落的地方？”
“事实上，不是。我本就该带你来的。”佩拉说。
“什么？”
“抱歉。我撒了谎。就像在高地人中一样：他们还剩下一个。他想见你。”
科索宁目瞪口呆地盯着佩拉。鸽子像灰色的飘动的斗篷一样落在对方的肩膀和手臂上。他们用锋利的爪子抓住了他的破衣服，头发和皮肤，翅膀开始疯狂地拍动。在科索宁的凝视下，佩拉飞了起来。
“别生气，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更好的待遇。谢谢你的汤。”他喊道。片刻之内，佩拉就只剩天上掉下来的一块黑布了。
大地震动了。科索宁跪倒在地。街道两旁的窗户眼睛都点亮了，充满了凶猛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