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译文]幼鹿之殇Elegy for a Young Elk|哈努·拉贾涅米|短篇量子科幻小说(4)

“干得好。”科索宁说。他用木棍戳火，一团团火花随烟冒出。
玛莉亚站起来。“就这样，”她说，“我走了。一百年后见。”空气变冷了。她周围出现光晕，在火光下闪烁着。
科索宁闭上了眼睛，缩着下巴一言不发。他等了十秒钟。然后他睁开眼睛。玛利亚还在那里，无助地盯着他。他忍不住微笑。如果还没有说完话，她是永远不会离开的。
“对不起，”科索宁说，“太久了。我一直带着熊住在树林里。这不会改善一个人的脾气。”
“我真的没发现有任何区别。”
“好了，”科索宁说。他轻拍了旁边的冷杉树枝。“坐下。让我们重新开始。我来煮咖啡。”
玛利亚坐下，裸露的肩膀挨着他。她感到异常的温暖，几乎比火还暖。
“防火墙不会让我们进入城市。”她说，“我们中没有任何人……还有足够的人性，也不会再有。有人说造一个，但是……争论可以持续一个世纪。”她叹了口气，“我们喜欢争论，在天上。”
科索宁笑了。“我打赌你很适应。”在继续说下去之前，他看了看她有没有皱眉，“所以你需要一个跑腿男孩。”
“我们需要帮助。”
科索宁看着火。火快熄灭了，舔着那块焦木。余烬中总是会有新的颜色。也许他只是总是忘记了。

他触摸了玛雅的手。感觉就像一个肥皂泡，一点不结实。她也没有把手拿开。
“好的，”他说，“但是你也要知道，这不仅是为了过去。”
“我们可以给你任何东西。”
“我很便宜，”科索宁说，“我只想要词语。”
* * *
堪多罕基城上闪耀着阳光：表面结冰的雪，结实到足以承载熊和滑雪板上的人。科索宁呼吸困难。即使是下坡，跟上奥索的步伐也不容易。但是在这样的天气中，滑雪是极好的，几乎没有摩擦力地滑过树木的蓝色阴影，雪在板下嘶嘶作响。
我坐得太久了，他想，应该自己多出来走走，而不是因为有人要求。
下午，当太阳已经下山时，他们到达了铁路，砾石床上有两条金属轨道，它就像是穿过森林的一条裸露的伤口。科索宁移开了滑雪板，插入雪中。
“我很遗憾你不能一起去，”他对奥索说，“但那座城市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奥索不是城市熊。”熊说，“奥索等着科索宁。科索宁拿到天空臭虫，回来了，然后我们喝酒。”
他笨拙地挠了挠熊脖子上的粗毛。熊用鼻子使劲顶了顶科索宁的肚子，让他差点摔倒。然后它哼了一声，转过身，拖着脚步走进树林。科索宁看着，直到它在冰雪覆盖的树木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