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译文]幼鹿之殇Elegy for a Young Elk|哈努·拉贾涅米|短篇量子科幻小说(2)

科索宁看着熊。“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吧？”他轻拍弩弓，“也许应该让你来射麋鹿。”
“奥索擅长闻。科索宁擅长射击。两者都擅长喝酒。”奥索夸张地打着呵欠，露出一排排黄牙。然后它滚到一边，发出一声满足又沉重的叹息：“奥索很快就会有更多的酒。”
也许熊是对的。他也许需要的只是喝一杯而已。成为一名诗人毫无意义：他们已经写好了世界上所有诗歌，在那里，在天上。他们可能有诗歌花园，或者可能成为文字的所有地方。
但这不是重点。需要有来自他的话语，他是树林中一个肮脏的大胡子男人，他的厕所就是地上的一个洞。黑暗事物中明亮的言语，这才是诗歌的意义。
当它起作用的时候。
有事要做。前一天晚上，松鼠差点把锁叼走了，血腥的东西。地窖门需要加固。但这可能要等到明天了。
当玛利亚跟雨一起从天上掉下来时，他正准备打开一瓶奥索秘藏在雪中的伏特加。
* * *
雨来得突然又冷，就像在桑拿房里拿一桶水倒在你头上。但是，雨滴没有接触地面，而是在科索宁周围漂浮着。正如他所看到的，它们开始变形，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女人，纤细的骨头，模糊的肉体和肌肉。她看起来像玻璃雕塑。小乳房是完美的半球形，她的性区是等边的银色三角形。但是脸很熟悉——小鼻子、高颧骨和一张利嘴。

玛莉亚。
奥索立刻站了起来，站在科索宁身边“难闻的气味，上帝味，”它低声咆哮道。“奥索咬人。”雨女好奇地看着它。
“奥索，”科索宁严厉地说，他紧紧抓住熊粗脖子上的皮毛，感觉到它巨大的肌肉紧崩着，“奥索是科索宁的朋友。听科索宁的话。不是咬人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了。科索宁会跟上帝说话。”然后，他将伏特加酒瓶放在雪地，它的鼻子下面。
奥索嗅着瓶子，用前爪刮下瓶上半融化的雪。
“奥索走了，”它终于说，“如果上帝咬人，科索宁会大喊。然后奥索来了。”它敏捷地用嘴捡起酒瓶，并用熊松散的步态大步慢跑进入树林。
“嗨。”雨女说。
“你好。”科索宁谨慎地说。他想知道她是否是真身。瘟疫之神们都很狡猾。其中一位可以从他的脑中提取玛利亚的样子。他看着那无弦的弩弓，试图判断几率：一个金刚石女神对抗一个走样的林地诗人。不妙。
“你的狗不太喜欢我，”玛莉亚模样的女人说。她坐在科索宁的原木上，在空中来回晃动发着微光的双腿，就像玛利亚总是在桑拿房里做的一样。肯定是她，科索宁确定下来，感觉喉咙里有些毛糙。
他咳嗽着。“熊，不是狗。狗会吠叫。奥索只是咬人。不是针对你，这就是它的本性。偏执，脾气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