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十）（霸歌）(3)

墨大夫看着柳岳笙这副半死不活样子，气结：“你看看你这鬼样子，和杨如栩也半斤八两了，还有时间烦别人？先把自己的命管好。”
柳岳笙顿了顿：“阿栩他……不是别人。”
墨大夫“嘶”了一声，觉得酸的牙疼：“好！行！秀不过你们。你这是吃他口水了吧？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和他一样伶牙俐齿呢？不仅说话越来越像，惹我生气的本事也是一绝。”
“有一句话你没说错。我确实吃他口水了。”柳岳笙郑重其事道。
墨大夫按捺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啧声道:“狗男男。我琢磨着你们俩是谷主派来挑战我行医生涯的吧？一个个都不惜命，仗着自己底子好，为所欲为？”
“他也这样？”柳岳笙抿了抿唇。
墨大夫撇嘴：“是啊是啊，他以前可没少病倒，每次都拖着病体天南地北地跑，肉体凡胎可经不住他折腾，你俩可真是一模一样。说起来，每年的冬天，他都挨得很辛苦。尤其是六年前，大概是他病得最重的一年。那年冬天，千岛湖畔百年难遇的下雪了。他穿得十分单薄，九头牛都拉不住地往外跑，问他什么原因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看起来还怪招人疼的。我大概就是被他那样子给骗了，每次心软给他治病，就这么糟蹋我上好的药材……”

墨大夫后面说了什么，柳岳笙已经听不进去，怔愣着出神。
他知道墨大夫说的六年前，那是他们霸刀山庄遭遇不测的一年。原来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他一阵苦笑，笑着笑着却有些潸然：“我很遗憾，遗憾大仇未报，遗憾未功成名达，遗憾错过了如栩这么多年……”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年杨如栩风华正茂的模样。
倏地，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在天牢里感受如何。”
“不劳驾公主大人费心。我在这里呆的挺好。”柳岳笙无比淡然。
“虽然听起来很感人，但是我还是要打断你们的叙旧。”秋公主双臂环于胸前，冷冷地往门口一杵，眼里满是嘲讽：“你们在上演什么深情戏码？”
“你……”墨大夫刚要发声，就被李道长拦住。他瞪了道长一眼，道长任由他撒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
柳岳笙并没有示弱，倚坐在墙边，睨了她一眼，满不在乎道：“是又如何？”
“你现在命都快丢了，这副深情模样做给谁看？”秋公主走到栏杆前，透过缝隙看着那个坐在杂草堆上，惨白着脸的柳岳笙，鄙夷的眼神中藏着一丝不解，“他就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