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四下）（霸歌）

本章cp：霸歌
第四章、眼
酒过三巡，宴会上的众人也都有些醉了，杨如栩则直接趴在了桌上，合上了眼，脸颊染得通红。
王不便离席，曲墨白要留在这里照看阿秋，于是照料杨如栩的重担顺理成章的落在了柳岳笙的肩上。
杨如栩趴在柳岳笙的背上，很是安稳。他是柳岳笙见过的醉酒后最老实的人。不吵不闹，就静静地睡觉。
考虑再三后，柳岳笙把杨如栩带到了他临院的客居。
他缓缓地让杨如栩躺在了床上。刚要离开，就被杨如栩抓住了衣角。
柳岳笙一惊，慌乱间扶住了脸上的面具，又摸了摸耳鬓，不由得松了口气，好在面具没有落，人|皮|面具也没有忘记带。
他转眸望向床上的杨如栩，这一望，呼吸一滞，心跳停了半拍。
两颊通红，双目含情，媚眼如丝。而这剪水的双瞳，此时正凝视着自己，好像能望穿自己的一切伪装。
“不要走。”杨如栩如是说道。
柳岳笙火气冒了出来。他嫉妒起那个不知名的心悦之人，他嫉妒有这样一个人能让他记挂，他嫉妒几年不见杨如栩已经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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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清醒过来。对一个病人做这样的事，似乎有些太不人道了，柳岳笙暗骂自己禽兽，起身坐在了床边，然后唤来隐卫，传令下去烧来热水，而自己则守在杨如栩身边，寸步不离。
可是杨如栩的病情似乎没有好转的迹象，夜半之时，反而烧得更厉害了，脸颊烧得通红，身子甚至还抽搐起来，薄唇一张一翕，因脱水有些干裂，甚至开始说起了胡话。
柳岳笙心疼得紧，要是请太医，势必要惊动王，唯一不惊动王的方法，就是请曲墨白来医治他，可这曲墨白他又信不过。
“阿栩，你这叫我该如何是好……”他攥着杨如栩的手掌，心痛道。
可就是这一声阿栩，似乎唤起了睡梦中杨如栩的记忆。
杨如栩微睁着眸子，眼角滑下泪水。他喃喃道：“阿笙……”
柳岳笙浑身僵住，不能自已。
杨如栩做了一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梦回长歌。回到那个他生长的地方，那里繁花似锦。没有官场争斗，没有江湖尔虞我诈。那里有着满腔抱负，有着诗和远方。他在那里，可以不管不顾，废寝忘食的吟诗作画，可以借酒抒发豪情壮志。
那里除了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有疼爱的他的师兄，有器重他的师父，还有时不时会来前来看他的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杨如栩脑子嗡嗡作响。隐约间他好像看见那人的背影，白色与雪青色交织的袍子，还有那貂裘。只是那人越走越远，仅仅留给他越渐模糊的身影。
师父阻拦他，可是他不听劝告，把师父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一路往前奔走要去追随那人，晃眼间，四周已入冬。再回神，师父也不见了。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冰面上，进退维谷。寒风凛冽，呼啸而过，耳边徒留风声，他冷得无法呼吸，蹲坐在了冰面上。
忽而间冰面裂了个缝，他坠入这冰冷刺骨的湖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