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六）（霸歌、策琴）

第六章、蛊
*本章cp：霸歌bl 策琴bl
*本章走剧情，比较生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映入窗扉，当晶莹的露珠滑落沁着寒兰芬芳的绿叶，当屋内的鸟儿吟唱着单调而低微的旋律，当香炉上的线香只余一节灰烬。
雪停了，阳光铺洒进他们心中那片贫瘠的土地。那片干涸、人迹罕至、满是沧桑的土地久违的入春了，如那昆仑冰川之巅的冰花雪莲，弥足珍贵。
杨如栩睁开惺忪睡眼，抬眸间，就看见眼前这个男人酣睡的侧颜，指尖还传来温柔。
他冷，他暖。所以他整个人都蜷缩在柳岳笙的怀里。
他们依偎在一起，青丝缠绕，十指交错。
杨如栩这才细细打量起来他的现在的模样，瘦削了，刚毅了，却也冷峻了，沧桑了，但在他看来，柳岳笙与多年前并无二般。阳光模糊了他的刚毅的轮廓，柔和了他此时的样貌，长期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白的有些不自然，眼下的青黑透露出多年的疲惫。可正是这样一个背井离乡，处处设防，寝食难安的人，此时正放下一切心防，躺在自己的身旁，睡得这般安宁。
杨如栩并不着急，仅仅是卧在他怀里望着他，便已足矣。因为他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梦醒时分一切都化为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柳岳笙睡到了自然醒，初次感受到爱人在身畔的感觉。他懊恼道：“怎么不叫醒我？”其实，这是多年以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紧绷了这么久的情绪突然松懈了下来，
“这便稀奇了，我还没累倒，你倒是先倒了。我的‘卯先生’，你这可不~行~呀~”杨如栩长着薄茧的指腹在他胸口画着圈。
这让柳岳笙心中仿佛万根羽毛在挠着痒，他眯了眯眼，眼神一顺便变得很危险，如同相中猎物的鹰隼，翻身迅速将杨如栩按在身下，挑衅道：“那我们可以试试，究竟行不行？”
绒衾从柳岳笙肩头滑落到腰畔。
杨如栩眨眨眼，仰首轻轻地在他唇瓣上啄了一下。
尔后，一室春色不可说。从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岁月静好，这是他们偷来的时光。
岁月从没吝啬在他们身上雕琢痕迹，但是一切都来的刚刚好，他们重逢在了最好的年纪。这个午后与他们分开的那个午后重叠了。
柳岳笙从袖袋，缓缓从中抽出那支桃花簪，递给了过去。
那时从杨如栩发间摘下的桃花，如今又回到了杨如栩的身边。如栩有些惊喜，也有些惆怅，这簪世上只有一对，听师父说，还是娘亲留下给的他。如今这对簪终于凑成了一对。他浅浅一笑：“帮我簪上？”
柳岳笙低头吻上如栩的眉心，无比宠溺道：“好。”
柳岳笙将杨如栩抱到了铜镜前，而他则站在如栩的身后，抚摸着这一头乌黑的发丝垂发， 青丝从玉梳齿缝间流过，眉眼间止不住的温柔。“素闻‘一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头，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头，永结同心佩。’你终究属于了我。”
杨如栩将手附上他的手背：“是，我是你的。” 望着铜镜中的柳岳笙，感叹道：“只可惜恰逢乱世，你已进退维谷，我亦举步维艰，你我能走多远皆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