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茶楼里的戏子(2)

瞧见众人这般模样，青衣男子胸有成竹般翻转双掌，众人望向男子的手背，却依然一无所获。大厅角落响起了掌声，众人纷纷附和。
男子向众人鞠了一躬，一个急性子的看客早已耐不住性子，扯着粗嗓门喊道：“别卖关子了！在座各位没被你急死都要被你气死了！快说说这次你把球藏哪里了！”
男子微笑道：“莫急，江某这就把它寻来！”
男子径直走到台下，右手端起桌上的茶壶朗声道：“各位请看！小球就在这里！”
说话间男子左手揭开茶壶壶盖握入掌心，两根小指一探，一个小球便被男子从壶内夹了出来，稳稳当当地落入了男子掌心。
大厅爆发了雷霆般的掌声，众人议论纷纷，可任谁也看不出这小球究竟是如何被藏入壶内的。
见今日时辰已晚，此次表演众人反响良好，男子也不再久留，向看客们告了罪便退了下来。
茶楼老板将男子拉到一旁，摸出一个编制小袋道：“可真是多谢你了，今日说书先生身体不适，幸亏有你帮忙顶替。这是约定的数目，多出来的十枚铜板算是额外的酬谢。”男子接过钱袋细细盘点了一番，确认数目无误后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
“江醒，不是我说你，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总得让他多读几年书吧？多认几个字错不了的。”茶楼老板叹道，“虽说做不了什么文人学士，也总比当个文盲强。”

江醒摇头苦笑：“陈哥，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心里就堵得慌，江迟那孩子，死活不愿去学堂，往年我给他报过名，你猜怎么着？不过半个月就翘课逃出来打鸟窝，可把那老师气的够呛。这不，我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可还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有一点你可说差了，江迟可不是什么文盲，江迟，江迟！快过来——”
天色已晚，茶楼内客人都尽数散去了，厅内只剩几个小厮在打点清理，江醒朝门外喊道。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童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江迟见过大伯！”男童恭恭敬敬地朝老板鞠了个躬，老板摸了摸花白的胡须打量着江迟。只见他一身深青色的秋衣，头戴一顶大大的鹅黄绒帽，双颊红润，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自己，很是机灵讨喜，怎么看这孩童都不像个笨人。
“江迟，你为何不去学堂？”老板问道。
江迟听到面前这位和蔼的大伯又是一个来劝自己去上学的，倔强地努起小嘴，皱眉道：“去什么学堂？那里面的老家伙们来来回回都只会讲那些烂大街的东西，听都听腻了！再听下去，我耳朵里面的茧子都要比城墙还厚了！”
“在长辈面前不许胡言乱语！”江醒又好气又好笑，朝着江迟的后背拍了一巴掌。江迟吐了吐舌头便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