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良堂）三十四

说话间已经冲着两人藏身的地方跑来，周九良顿时振作精神跳了起来，把孟鹤堂往后面推了一把，守在拐角。在那人闪现的一瞬，一抬手击中他的喉咙。
那人连闷哼都没发出，就栽倒在地。闻声跟来的几人也到了面前，周九良拖着腿勉强躲过一刀，踉跄着抓住他握刀的手腕扭打在一起。
正在这时，听见背后传来碰撞声，孟鹤堂不知何时被人压在墙上，那把刀眼看就要捅在他腰后。即便是这样，也不吭一声。
周九良见状顾不上自己，抽回手勉强推开面前的人，从后腰掏出枪。砰的一声，在寂静又空旷的夜空格外刺耳。
那人应声倒地，孟鹤堂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看向周九良正要开口提醒他，一尺多长的刀子已经扎透他的肩膀。
“九良！”与孟鹤堂的呼声同时响起的是第二声枪响。
周九良摸了摸肩膀，几乎站不住，幸好孟鹤堂上来及时拥住了他。
“走，他们肯定很快会追到这，你先走！”周九良说着要往墙上靠，打算在这听天由命，看看追兵和救兵哪个先到。
“我不会丢下你的！”孟鹤堂不由分说地把人背起来，四下看看顺着墙隙溜进几十米外的厂房，找了一圈发现最里面的控制室里有两扇柜子，柜门上还挂着钥匙。
周九良迷迷糊糊地被塞进柜子，当捏在手里的短刀被孟鹤堂抢去时，才片刻的清醒，问道：“你要干什么？”
“手机在你身上，枪在这，别发出声音，我去把人引开。”孟鹤堂把他的腿往里推，好关上柜门。
“你疯了！”
“你不能死！”孟鹤堂突然提高音量，又立刻软了下来说道：“你说的，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放心，他们的目标是你，我是在校生，杀我会很麻烦的。”
“别胡闹！”周九良伸手无力地想要抓住他，可恍惚的视线让他握了个空。
“你别说话！你想一起死，还是想一起活？！”孟鹤堂意外的凌厉，忽然倾身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悄声说道：“记得那株芍药吗？芍药又叫可离，我对你，一直是可离而不离。”
周九良只听见咔哒一声，便陷入了一片漆黑，颤抖着掏出手机，看见一条未读短信，是孟若宁发来的，“哥，妈问你中秋能不能回来吃饭？我们把老房子重刷了一遍，我和妈妈住一起，小房间等你回来。”
下一秒就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周九良被外面的喊声惊醒。
“周哥！周哥！”
“这里——”周九良想应声，嘶哑的只有自己能听见，只能拿脚踹了两下柜门。
立刻有人赶了过来，拍了拍道：“周哥？我是九华！钥匙呢？”等不及去找，直接砸开了柜门，喊一个大高个子背起周九良说道：“快送医院！”
“去找——”周九良气若游丝地呢喃。
“找？找什么。”何九华问道。
“孟鹤堂——快去！！”周九良憋足劲喊道。
顺着血脚印找到孟鹤堂的时候，他衣衫不整被扔在河边，浑身是血都看不出个人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整整四个小时，周九良缝合完伤口，手术还没有结束，中间有护士出来通知，断裂的肋骨扎穿了肺叶，以及多处骨裂骨折和内脏损伤，手术时间还要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