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向——笑春风 章二十四·妖蛟「往昔篇」(4)

三首蛟迷茫地眨眨眼，从欲界诞生、所有能力都如同本能一样不需要学习的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小崽子想干嘛：“你要找人拜师啊？”
杨戬点头。
“那你知道仙人都住在哪吗？”
“……”
“……”
相对无言半晌，崽子终于发话了：“娘没给我讲过这些，不过以后慢慢打听，总能知道该去哪里拜师。”
“就算你能找到神仙或者修士，但他们愿不愿意收你也是个问题。你还被天庭通缉着呢，不是谁都有胆子收你这种徒弟的。”
“如果他们害怕天庭，那我就继续去别的地方找，一直找到愿意收我的老师。”
“你还蛮看得开——不过要说不怕天庭么，这样的人也有。我摆脱瑶姬的追杀之后跑到大荒去了，那里没有人类，全是各种妖兽。我听那里的妖兽说，有位碧游宫的通天教主，他是三清之一，天庭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大人物。他手底下的截教不问出身，什么稀奇古怪的弟子都肯收，仙凡混血在那堆妖魔鬼怪里也算不得稀奇。只要能拜入通天教主门下，天庭也不敢再对你和你妹妹动手了。”三首蛟抖搂出自己偶然听说过的传闻，对小崽子惊喜的模样分外满意。
“那，碧游宫要怎么去？”小崽子发起了灵魂拷问。
“……那是仙境，靠走是走不到的。”这是猝然僵硬的三首蛟。
“所以你并不知道碧游宫在哪里。”这是看穿一切的杨戬。
——果然之前是脑门上挨了一下天眼才会觉得瑶姬的崽子可爱，三首蛟的内心在咆哮，幼崽这种生物不应该圆圆甜甜傻乎乎的吗！瑶姬你怎么生的儿子！
虽然杨戬完全没表现出任何失落或者鄙视，但三首蛟还是决定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他清了清嗓子，尽量摆出诚恳的样子来：“我确实不清楚碧游宫在哪，不过你要是想变强的话，我可以先教你剑术。”
杨戬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眼前这人他这幅表情十分蠢蠢欲动，就差把我想干坏事几个大字写在脸上，最后他还是没说出来。
三首蛟还以为自己的话在崽子眼里打了折扣不能全信，急忙补充道：“是你母亲的剑术。”
男孩身体一震，几乎错认为自己幻听。
“我还在四重天的欲海里泡着的时候见过瑶姬练剑，欲界那么无聊，正好有个大美人舞剑可以赏心悦目，我就躲在一边悄悄看她……真的只是欣赏美人，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我只记得招式，而且只有一部分，那已经是成百上千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也不知道未来还有用得着这些剑招的一天，三首蛟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要是早知道可以拿来哄小崽子开心他肯定会用心去记。
可小崽子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哭出来：“……真的？”
三首蛟一阵手足无措，只能疯狂点头：“真的！”他左右张望，随手扯了根还算直的树枝比划几下，试图把杨戬从莫名其妙的眼泪里拽出来，要是真哭起来那他就彻底没办法了，“你要不要学？要就现在站起来，拔剑！”
“铮——”
长剑出鞘，清吟如歌。
“不不不你还是把降魔剑放回去好了！这玩意儿放出来的剑气动静太大了！”
而且被瑶姬追杀那么久我对这把剑的煞气果然还是有心理阴影！三首蛟委屈巴巴，决定明天不给两个幼崽捞鱼吃。
第二天，杨戬兄妹的晚餐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蛟抓来的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