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一）（霸歌）(4)

柳岳笙窜了进来，揽住如栩的腰身，一手就将如栩提起。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
 背后传来的是柳岳笙胸膛的温度，脖子还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还有貂毛蹭在身上舒服。如栩呼吸有些凌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慌乱些什么？
柳岳笙握着杨如栩的手，手背与手心相贴，温度与温度交织，杨如栩的手背上传来柳岳笙掌心的温度，有些灼热，一路传到他的心里。
杨如栩似乎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暧昧，慌乱的转过身去。这一转身柳岳笙的鼻尖儿扫过杨如栩的发，头顶传来他滚烫的呼吸，而自己像是窝在柳岳笙怀里，一年的时间让柳岳笙越发挺拔。
这二人，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清如月。一个豪放不羁，一个淡雅如兰。此情此景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杨如栩忙推开柳岳笙，抱着书卷转过身去，脸庞滚烫，不知道心里在躁动着什么。他颤声道：“多……谢。”
柳岳笙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看着杨如栩的模样，忍不住欺负两下，调戏道：“谢我吃你豆腐？”
随后是一阵死寂。
柳岳笙觉得好像玩笑开得有点过，便挠了挠头，认了怂：“抱歉，不闹你了，我刚刚逗你玩的。”他顿了顿，才接着问道，“一年前我遇到你时你正在北上，你为何要逃跑？”
杨如栩似乎释然了，自嘲道：“师父曾说过，爹娘会在我长大时来见我，我以为会是十岁生辰那日，便以为他们失约了。他们既然不来，那我只能主动去找他们。现在想来，不是他们失约，大概是我从未长大。” 说着他眼眸一勾，嘴角扬起，“不过这不还是被你逮回来了？柳少庄主。”
 “所以那天是你生辰？！”柳岳笙一惊。
杨如栩看着他吃惊的模样，微微颔首。
那日，搁寻常人家也是举家团圆的春节，而杨如栩却连生辰都没人同他庆祝。柳岳笙不免感慨：“可惜了我只给你买了串糖葫芦。”
“无妨，那串糖葫芦我很喜欢。”
柳岳笙倒是很会捕捉重点，去头去尾就听见喜欢两个字，顿时心花怒放，恨不能将这小家伙按进怀里。
杨如栩悄悄地抬眸，看见柳岳笙正望着自己，目光又闪躲了起来，恨不得把脸埋进书里。 
柳岳笙的目光柔和了起来，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就像一只小鹿，眼神里干净的不惹一点尘埃。他倚在了书架上，静静地望着杨如栩，脑海中已经勾勒出这个人长大后的模样，定是眉目如画，有仙人之姿。只是那时候的杨如栩，是否还会如现在这般纯粹？
柳岳笙缓缓开口:“长歌门人大多会选择入仕途这条路，你的话，应该也不例外吧？”
杨如栩握住书的手僵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必须为官。”
柳岳笙眸光一转，也猜到了一二:“为何？和你双亲有关？你这人性子这么倔，一定不是突然决定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否适合呢？官场未必比战场轻松。战场明枪易躲，官场却是暗箭难防。”
“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否合适？你可听闻杨寒郁？他以十二计助燕将军力退北鞑，功不可没。你可听闻杨汝风？为政多年，进谏十思书，心怀天下。哪怕是我师父，退隐多年，桃李满天下，仍心系朝廷忧其君。我长歌门人都是忠肝义胆，侠骨柔肠，剑胆琴心，我又怎能给长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