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一）（霸歌）(2)

少年见杨如栩这副警惕的模样，轻笑出声：“知道怕，看来还不傻。杨叔没教出个傻徒弟。”
杨叔？杨如栩敏锐的捕捉到少年的弦外之音。“ 你知道我是谁。”听见少年的调侃，杨如栩拧着眉头直勾勾地望向少年。
少年直言不讳，甚至语气里还有几分戏谑：“我在你书房见过你师父为你画的画，眉清目秀，一双瑞凤眼，目光流而不动，右眼尾一点泪痣。想认错怕是都难。”
不过看画是一回事，看见真人又是另一回事。杨如栩冰蓝色的眸子清澈见底，不藏一点污秽，是他同父亲行走江湖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干净的眸子。
杨如栩有些愠怒，自己来历被对方洞悉个干净，而对方的底细一级却全然不知。
少年看着杨如栩涨红的脸，这才作罢不再逗弄他：“杨叔见你偷偷收拾行李，便猜测你要去北方，他料到你个性拦也拦不住，便放任你去了。其实他其实比谁都着急，又怕瞧见你失望又怕你遇见危。我就烦不了那么多，拦着你就对了。”
“那你呢？你又是谁？你也不过也是个孩子。”杨如栩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少年噗嗤一声笑出声，摇了摇食指：“我跟你不一样，我还在襁褓时候就同我爹天南海北游历，你一个人，打小就没离开过长歌，你真的能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吗？”
这话让杨如栩没了音，脸上火辣辣的。少年说的自然属实。他身份特殊，师父从不允许他独自外出。空有一身武艺，却从来只是纸上谈兵，从未实际操练。
少年话音未落，神色陡然一变，不复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个疾步就向杨如栩扑了过来，还不忘护住杨如栩的脑袋。两人齐齐倒地翻滚几圈后，在护城河畔停下，半个身子已经落水。
杨如栩瞳孔骤然放大，不知所措，还没出声，就被少年捂住了嘴。
少年以口型示意“别出声”。 
两人藏在岸边，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后，一低沉嘶哑的男声道:“听闻这长歌门杨汝风的师弟现在人在扬州，不如趁机把他拿下。”
另一男子附和:“不错。以他来要挟长歌门加入党派之争，有了长歌门的加入可谓是如虎添翼。”
谁才是主谋？谁又包藏祸心？这已经不再重要，杨如栩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就在脚步声逼近之际，少年一个绕背，从这两人身后跳了出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位大哥，黑灯瞎火找什么呢？”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魁梧的男子率先向少年发难，一个翻身拎住少年领口:“小子，老实交代，有没有看见一个背琴的小毛孩？” 
少年故作害怕，声音中都有些颤抖:“一盏茶……功夫前，我瞧见一位背琴的少年在这里搭上了马车，一路往金水镇方向去了，二位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遇见他。” 
两人本也不信，可看少年瑟缩的模样，便不疑有他。
“走！”
说罢二人便一路大轻功往金水赶去。
杨如栩在暗处目睹了这一切，咬牙暗骂自己没用，竟然丢下别人一人承受这危险。
可他又不能让少年的努力白费，硬生生挨到两人走远才冲到了少年身边，将少年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