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第四章 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6)

“就是他,华生,走!就算发现不了别的线索,至少得看清楚他那张脸。”
里面还有一名男子，一眨眼的工夫,我从马车侧面的窗户看见了那张面孔，一把浓黑的胡须，一双眼睛露着凶光。那人的脑袋正转向我们这边。突然，他打开车顶的活动窗，冲着车夫说了些什么紧接着，马车就沿摄政街狂奔起来。福尔摩斯急切地四下寻找，想拦辆马车，可是一辆空车都没有。无奈之下，他竟然冲出去，在车流人流拥挤的街道上疯狂地追赶起来。可惜，那马车跑得太快，已经没了踪影。
“唉，”福尔摩斯气愤地说道，他钻出车马人流，大口喘着气,脸都气得发白了。“我们以前有这么倒霉，这么糟糕过吗?我说，华生啊，你要是足够诚实的话，一定要把这么失败的一笔记下来，说明我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个人是谁啊?”
“不知道。”
“是跟踪的吧?”
“嗯。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很显然，巴斯克维尔一到伦敦，就被人盯得死死的。要不然，他要住诺桑伯兰旅馆的消息，怎么会那么快就有人知道了呢?假如他们第一天就盯上他的话我确信，第二天还会盯的。或许你已经留意了，莫迪默医生讲那个传说的时候我曾经走到窗口两次，没错，我注意到了。”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街上有没有假装闲逛的人，但我一个也没发现。我们这个对手真够精明的，华生。这件事太奇怪了，虽然我还搞不清楚对方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但我敢说这个人绝对足智多谋，有点手段。我们的朋友离开以后，咱俩立刻就追了上去，就是想找出那个暗中的跟踪者。但是，他简直太狡猾了，怕走路跟踪被人发现，竟然事先准备了一辆马车。这样的话，无论他跟在后面怎么闲逛，甚至从他们身边猛超过去，都不会被他们怀疑的。他这样做，还有个好处，万一他们坐上马车的话。他就能立刻追上去。但是，这明显也有一个不利的地方，他可能会受到车夫的制约。”
“我们没记下马车的车号，真是太遗憾了。”
“亲爱的华生啊，虽然我这次的行动没能成功，不过，你应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连马车码都没记下来吧?那辆马车的车号是2704，不过，它现在对我们没什么用处。”
“当时那样的情况，我真不知道你还能做点什么。”
“看见那辆马车以后，我原本应该立刻掉头往回走，别引起他的注意。然后，应该非常从容地雇一辆马车跟上去，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或者直接乘车去诺桑伯兰旅馆，在那里等着他。当那个可疑的人跟着巴斯克维尔到旅馆以后，我们就反过去跟踪他，看他究竞去了什么地方。可惜，我刚才过于鲁莽急躁，被狡猾的对手察觉出来了，不仅暴露了我们我们说话的时候，一直沿摄政街往前溜达着，我们前面的莫迪默医生和他那个同伴自己，连目标也给跑掉了。”
“我俩再跟着他们已经没有意义了，”福尔摩斯说，“跟踪他们的人都走了，而且看来早就没影了，不会再回来了。现在，我们必须想想，看手里还剩下几条线索，再查就得果断些了。马车里那个人的长相，你看清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