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七十八）(2)

”安心：“为什么？”林知凡：“应该怎么说呢？她太乖，太简单，也太……懂事了。”安心：“这还不好，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儿？”林知凡：“像祥祥那样的孩子我就喜欢。芊芊是一个和祥祥完全不同的孩子，她可以抱着一个布娃娃在角落里玩半天也不嫌腻。她妈妈有很多娱乐圈朋友，几乎人人都喜欢她，因为她会说话讨她们喜欢，问她怎么会说那些话的，她说是妈妈教的。小孩子多半好奇，可她不好奇，她妈妈不让她去的地方她绝不去。不管喜不喜欢，她妈妈让她学什么她就学什么，可不论学什么，都不出色。简单一句话，芊芊天分不高，没有个性，也没有求知欲。更糟糕的是，她是她妈妈的翻版，娘俩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我结婚之前还不太了解倩玉，结婚之后有点了解，可真正了解她是在芊芊身上。她没什么不好，可跟我不是一类人。结婚五年，我就再也熬不下去了，尤其是一想到还要跟她一起再过四五十年，这个念头吓得我直想逃，所以就离婚了。
倩玉通情达理，什么过分的要求也没提，只是要女儿的抚养权。我只怕她带着女儿不好再婚——我们离婚的时候她还不到三十岁——可她坚持，我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带芊芊这样的孩子，就让她带走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她退出了娱乐圈，离婚之后也没再回去。她有个朋友在美国经营化妆品公司，要她去帮忙，她就去了。我们常联系，都是在网上，隔三五个星期，她就传回一堆视频录像，都是关于芊芊的，什么生日派对，学校演出，还有教会活动——娘俩都信了教了。”停下喝茶。安心：“芊芊妈妈没再婚吗？”林知凡：“没有，我问她，她说怕芊芊受委屈。不过听说她有个同居男友，已经一两年了，只是不知道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安心喝茶不语。“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有什么要说的？”安心：“你想听我说什么？”林知凡：“当然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一类的话了。”安心想了想：
“事出有因，情有可原。”林知凡惊奇：“你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