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八十七）

安母：“这得花多少钱？”安祺：“不知道，单那套沙发我知道，差不多十万上下。”安母：“十万！乖乖，什么沙发要十万块！你搞错了吧？”安祺：“没错。林总别墅里也是那种沙发，就是颜色不一样，也比我姐那儿的多一半。林总别墅的沙发是一圈，我姐客厅里只有半圈。听说那种沙发是从意大利进口的，所以才那么贵。”安母：“快吃，祥祥，吃完了咱看新鲜去！我还没见过十万块的沙发呢，今儿可要开开眼！”祥祥：“小姨，林叔叔干嘛要送咱们这么贵的东西？”安祺：“他说咱那的沙发太旧了。”祥祥：“我妈能同意吗？你跟我妈说了吗？”安祺：“没有，林总不让说。”祥祥：“那我妈回来也看得见呢，那时候怎办？”安祺：“不知道，咱不用管，让林总自己想办法对付就是了。”安母：“哎，那些旧沙发你怎么处理的？”安祺：“堆在楼下小房里了，等我姐回来再说。
”安母：“干嘛还等你姐回来啊，你让人拉旧货市场就得了。”安祺：“妈，您还真大方！”安母：“不是我大方，是小林子大方。这个小林子，我没看错他！”安祺看安母一眼，无语。 晚上，明月酒吧内。这是一处高档酒吧，大堂有如五星级饭店的大堂，正对大门处是吧台，新月形，后立的酒柜中是各式洋酒和少量中式酒，有两名调酒师在服务。吧台前方和两侧都是一张张沙发围起来的小桌，沙发两到三只不等，座中人一望而知是档次不低的商界中人，三三两两围坐一起，边喝酒边聊天，桌上碟中有下酒的零食，穿制服的服务生穿插其间。吧台一侧有一宽大楼梯通上二楼，另一侧是一中式雕花月洞门，通向大堂后部，大堂后部排着两排卡座，直通向另一端，另一端也有一出口，在楼梯之侧。整个环境高贵优雅。灯光朦胧，大堂里响着轻柔的音乐。林知凡步入大门，一路和大堂中的熟客打着招呼，一路向楼梯走去，在楼梯旁遇上服务生领班小孙。
小孙一见林知凡忙站好，一副嬉皮笑脸表情：“老板，终于又见着您了。”林知凡看孙：“是你小子。有日子没见了。”小孙：“您不来怎么见啊？我可见天儿都在这儿！”林知凡：“你小子还这么贫。”小孙：“您夸奖！我这还不是跟您学的？人家都说咱这儿不是酒吧，就是一耍贫培训班，您是导师，我们都是学员，再贫也贫不过您。”林知凡笑：“你这小子，我哪有你贫！你都贫出名堂了，好几个人跟我打听你呢，想要挖你到他们那儿干去。你当心，小子！你要敢跳槽，我斩了你的马腿儿！”小孙：“您放心，老板，别家那马槽就算是金子做的，我也不往那跳！要没您这伯乐，谁当我是马呀，还不都当我是瘸驴。我要跟您这儿干一辈子！”林知凡：“行，小子，好好干吧，亏不了你！”拍拍孙肩，向楼上走去。小孙目送林知凡走上楼梯，一扭脸，看见了正款款走来的文锦，连忙招呼：
“文小姐。”又扭头冲楼上对林知凡：“文小姐来了。”迎向文。林知凡在楼梯上站住，回头望去，正迎着文锦目光。林知凡冲文锦点点头，从楼梯上下来：“文锦，好久不见。”文锦：“真是好久不见！听说林大老板最近格外忙，单是欧洲就去了两趟，什么事忙成这样？”林知凡：“没什么事，是去玩来着，给自己放几天假。”文锦：“那干嘛去两趟呀？一趟没玩够？”林知凡：“可不是嘛！去了一趟回来，好像勾起馋虫了，没办法，又跑了一趟， 才解瘾。”文锦：“欧洲有什么可玩的？我都去了好多趟了，也没觉出哪好。你不也去过吗？没听你说有多喜欢，怎么忽然之间，欧洲就不一样了？”林知凡：“我也纳闷。大概人老了，口味也会变。”文锦：“老？你有多老！别人都怕人说他老，你这算什么意思?难道在讽刺什么人吗？”林知凡笑：“我哪敢讽刺别人！我说自己别人都多心，还敢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