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六十八）

林知凡在文件上签下字，安祺拿起文件欲走。“你等一下。”安祺站住，询问地看林知凡。“你……算了。没什么事，你去吧。”安祺迟疑了一下，开门出去，旋又开门，探进头来。安祺：“林总，王会计告诉我，您给我加薪了，从下月开始，是真的吗？”林知凡点点头：“真的。”安祺：“为什么？是我妈和我姐跟您说什么了？”林知凡：“因为你工作出色。”安祺进门，关上门：“可您为什么选在今天？”林知凡：“今天怎么了？”安祺：“昨天晚上您在我家里吃饭，今天您就给我加薪，是不是太巧了？”林知凡：“加薪和吃饭没关系，我早想给你加薪了。”安祺：“可是……可是……”林知凡：“你别再神经过敏了！在这点上你姐俩儿还真像。”安祺：“什么意思？我姐什么时候神经过敏了？”林知凡：“没什么，我就随口一说。” 安祺开门出来，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拿出手机拨号，沿走廊走去。
晚上，鱼餐馆内包间。林知凡与文锦对面而坐，桌上菜肴丰盛。冰桶中冰着红酒。包间装修优雅别致。文锦盛装。文锦：“我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心里没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觉着能做不能？”林知凡：“嗯，你是怎么有了这个想法的？”文锦：“以前我没办分居的时候，”悄看一眼林知凡，林知凡垂着眼没发觉。“有段时间每天逛街购物，衣服、鞋子、手袋，什么都买——买回来也懒得穿戴。我认识的一些太太小姐有时去看我，很喜欢我买的那些东西，她们有的没时间，有的有时间没眼光，有的时间眼光都没有，我买的东西，很多都高价让给她们了。其实在家里那种氛围中，挑选、购买时尚用品是格外容易成交的。所以我想，为什么不把卖场设在一些类似家的场合中呢？轻舞飞扬的大部分客户是我的朋友。她们信任我的眼光和品位，我挑中的东西，她们往往喜欢，所以我想，就把鞋子、手袋这些东西拿到轻舞飞扬去，当然不能是大路货，必须是精品，适应轻舞飞扬客户的档次，客人去做头发的时候，顺便挑几件，既不用另租店面，也不用请导购、售货小姐，美发师只管做头发，客人自己挑自己看，挑好了到收银台付款。
——你看怎么样？”林知凡：“你这想法新鲜，不过你得另外办个执照，发廊的执照可不能卖那些。”文锦：“这我知道，除了执照还有别的吗？发廊里头开卖场这行得通吗？”林知凡：“我也有点含糊，哎，法律方面的事你可以问丁律师嘛！”文锦：“我是想听你给我打打气，你说行的通，我就着手办，那时候再咨询律师。”林知凡：“只要法律上没问题，就可以做，不过一开始规模不要太大林知凡：“只要法律上没问题，就可以做，不过一开始规模不要太大，除了手袋和鞋子，其他的先不要弄，账也要和发廊分开，要设两个收银台。另外，店面布置也要考虑一下。”文锦：“你真觉得可以做？”林知凡：“我觉得可以。”文锦：“太好了！来，干一杯。” 鱼餐厅大堂。古朴的布置与装修，轻松的音乐，五成的上座率，气氛安静。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安心与安祺，三四个菜，一瓶米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