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一百七十八）

林知凡推开门，看看靠在椅中睡着的安心，迟疑一下，进屋关上门，走到桌前的椅子旁，拖开椅子坐下，随手从桌上扯过一本医学杂志翻看，又不时看看对面的安心。桌上电话铃响起，安心惊醒，手按胸口定了定神，才起身去取话筒，忽发现对面坐着林知凡，愣一下，才拿起话筒。安心：“喂，萧湘？……我知道，周日我过去……一直在吃，你放心……我知道，你不用嘱咐……我知道……好，周日见。”放下电话，见林知凡正好奇地观察自己，“你来有事？”林知凡：“萧湘是协和的妇产科大夫对吧？你要去她那里作检查？为什么不在自己医院里查？”安心：“不关你的事。你来做什么？”林知凡挠挠头：“不太好说。以前我为这种事碰过你的钉子，所以这次我也做好了碰钉子的准备，不过我总希望你能通融一下，抬抬手，帮我朋友这个忙，反正这种事也不损害任何人，他休病假连工资都没有，只当是停薪留职。
”安心：“你让我给人开病假单？”林知凡点头：“我一个朋友。”安心垂下眼，犹豫半天，拉开抽屉，拿出一本空白的病假单，林知凡意外地看着。安心将病假单放在桌上，又迟疑许久，才从笔筒中抽出笔，移过病假单，预备书写，但握笔的手被人攥住，安心抬眼，见林知凡正表情奇特地望着自己，“为什么，安心？以前我磨破了嘴皮子你都不开给我，今天为什么这么痛快？”安心摆脱开林知凡的手，淡淡的：“谁说痛快了？你没见我多不痛快！”林知凡：“为什么，安心？”安心：“不为什么。——你说得不错，又不损害任何人，我何必这么死心眼儿。人天生是应该随大流的，格格不入没什么好处。——他叫什么名字？”又欲落笔，林知凡将病假单抽出，放在一旁。林知凡：“我逗你的，我不需要这个，需要的话，我也会找别的医生开，谁都比你好说话。”安心皱眉：“你！”林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