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八十五）

晚上，安心家客厅。 祥祥在看电视，开门声，随后安祺走进客厅。安祺：“祥祥，你妈呢？”在沙发上坐下。祥祥：“在洗澡。我还以为你今天要住姥姥家呢。”安祺看一眼浴室方向，声音略低：“祥祥，小姨问你，前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和林叔叔一起看的电影？”祥祥眨眨眼：“姥姥不让说。”安祺：“那就是真的喽？她是不让你对我说，还是对谁都不说？”祥祥：“不让跟你说。”安祺：“为什么？”祥祥：“不知道。”安祺：“你妈也不让你跟小姨说吗？”祥祥：“我妈没有。”安祺：“林叔叔跟你妈都说了些什么？”祥祥：“不知道，我没听见。”安祺：“你听见了，就是不想告诉小姨是吧？还是姥姥不让说？”祥祥：“我确实没听见，林叔叔拉着我妈出去了。”安祺：“出去了多长时间？”祥祥：“不知道。反正电影开始没多久他们就出去了，电影演完才回来。——姥姥问起来你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安祺：“那当然。林叔叔和你妈回来的时候……”抬头，安心穿着浴衣走进客厅。安心：“安祺，帮我擦下头发。”安祺：“嗳。”接过安心手中的毛巾，起身，一边回头对祥祥轻轻摇头，祥祥点头。安心在沙发上坐下：“很晚了，祥祥，去洗澡睡觉了。”祥祥起身：“妈，今晚我和你睡。”安心点头：“好啊。” 深夜，安心家餐厅。安祺坐餐桌前，拿着米酒自斟自饮，墙上时钟指向十一点钟。 安心穿睡衣从卫生间出来，正要回房，看到餐厅透出灯光，想了一下，向餐厅走去。 安祺坐餐桌前，仍在自斟自饮，已经半醉。安心站在餐厅门口凝目注视。时钟已指向十二点。 机场停机坪。一架大型客机缓缓滑行，起飞。 机场高速路。林知凡的车在平稳行驶。安祺坐副驾，祥祥与安母坐后排，祥祥偎安母怀里。祥祥：“姥姥，我已经开始想我妈了，怎么办哪？”安母：“想就想吧， 最多想俩月，不到你期中考试，你妈就回来了。
”祥祥：“我妈说她要回来给我过生日。”安祺：“祥祥，你期中考试可要考好点，别让你妈一回来就失望。”祥祥：“你放心吧小姨，我妈说她从来不担心我的成绩。”安母：“外国人做的饭，不知道安心吃不吃得惯。”安祺：“妈，您别操那么多心，我姐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安母：“你还别那么说。你姐啊，过日子的智商只有八岁，我不操心才怪呢！”安祺：“出国进修的又不只她一人，别人也会照顾她的。”安母：“人家怎么会知道她脑子不够用，你姐看上去不跟好人一样嘛！”安祺：“妈，瞧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姐真是弱智一样。”车内人都笑了。林知凡：“祥祥什么时候开学？”安祺：“就下礼拜，就只能再玩一个礼拜了。”祥祥：“林叔叔，你真的要去法国吗？”林知凡：“是真的。——嗯，你不会想让我把你藏进行李箱里，偷运去法国吧？”祥祥不好意思：
“那怎么会呢！”林知凡：“要是你没开学的话，我倒可以带你去，不用藏行李箱，办一旅游签证就行了。不过你要开学，那就没办法了。”安祺：“林总您太客气了。”林知凡：“我没有客气，祥祥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安祺表情复杂地看一眼林知凡，林知凡毫无察觉。后排座上，安母若无其事，祥祥自在地看风景。 安心在法国医院随同医生查房。林知凡在公司开会。安心观摩手术。北京的车流人海。首都机场里飞机起飞。安心独自坐在一家咖啡馆临窗的座位，外面正在下雨，雨打在窗上，安心若有所思。法国医生在分析病情，安心在听讲，作笔记。巴黎的标志性建筑，巴黎街头的行人、车流。林知凡、安心在巴黎露天咖啡座喝咖啡。北京的车流人海。 上午，林知凡办公室。门打开，林知凡走进办公室，安祺手拿文件在后跟随。林知凡绕到桌后坐下，安祺立桌前。林知凡：
“你放下吧，我抽时间看看。你打电话订机票。”安祺放下文件，正要转身，站住：“您又要去哪里？您不是才从巴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