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五）（霸歌）(5)

“这南羌国和我想象的还真不太一样，没想到这儿竟然也这般繁华。”
“嗯，这儿还是很繁华。”
“我听说这南蛮的庙会，同我们大唐的上元节一般，月上柳上头，人约黄昏后。只能同心上人一起看的，你应了我的约，那你的小公主怎么办？”
“她同我…这不和礼数。”
“嗯，那可委屈你了，这么大好的日子，只能同我过了。”
杨如栩来回张望，流连忘返，最终在一个酒楼边叫卖糖葫芦的小贩那儿缓了步子。他看着那一串串晶莹透亮的糖葫芦，眼馋得很，直叫他挪不动腿。可他又没有南蛮的银币，实在又无从下手，只好作罢离开。
就这样两人兜了一圈又一圈，每次都能转到这里。柳岳笙不问他，他也不说。终于，柳岳笙发现了不对劲，又不好戳穿，只好清了清嗓子，委婉问好：“可有什么想要的？”
杨如栩眼巴巴的瞅着糖葫芦，看着那架上的一串串的减少，心痒得很，又拉不下脸开口，只好咕囔道：“没有。”
“真没有？”柳岳笙笑问。
“嗯，走吧。”杨如栩倔的很，拉着柳岳笙就要跑。
“稍等一下。”
杨如栩就站在街头，眼看着柳岳笙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又很快出现。远处高阁上方升腾起烟花，忽明忽灭，在那月色中尤其绚烂，盛绽，短暂，热烈，和初遇那年并无二般。多少美丽之物都来的迅速去的匆忙，可柳岳笙还在这里。
柳岳笙背着手走到杨如栩的面前，一双紫罗兰色眸子的比星空还要深邃。他献宝似得从背后亮出一串半人那么高的糖葫芦串：“最后一串了。给你的。”
这样的柳岳笙又怎能教他不动容？
杨如栩挽着糖葫芦串，笑得开怀，笑得灿烂，也不吃，握在手里就觉得已经心满意足，这是触手可及的幸福。
“你不吃？”柳岳笙倒有些意外。
“我没说我喜欢吃呀。”杨如栩回答地理直气壮。
柳岳笙又被堵得没话说。
杨如栩见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指尖戳了戳柳岳笙的胸膛：“逗你的，可是我就是喜欢糖葫芦。这叫情怀，懂不？”
“什么情怀？”
“曾经一个很重要的人在一个很重要的日子送过我一串糖葫芦。”
柳岳笙心头一颤，原来当年的一串糖葫芦竟然让他记到了现在，可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这措辞不太对：“为什么说是曾经？”
杨如栩眸光流转，故意理所当然道:“可是他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想已故的他应该不会赞同我一辈子在一棵树上吊死。他这么温柔这么体贴，一定会赞同我的决定的。”
柳岳笙急了，忙抓住杨如栩的手腕：“你怎么可以把他忘了？”
“我忘没忘你为何这般激动？”杨如栩挑眉，“不过，我见你这眉眼与他几分相似…不如…”
若是放在平时，柳岳笙一定能看出杨如栩在打什么小注意，可此时他已方寸大乱，自然无法察觉：“你想做什么？”
杨如栩一把扯住柳岳笙胸口的衣襟，凑近自己的脸庞，两人近到只能凝视着对方的眸子，低哑道：“不如你帮我忘记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