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五）（霸歌）(2)

那火焰跳动着，烧得正旺，好似能吞噬一切。杨如栩现在所做的又何尝不是玩火？他凝视着火焰，火焰也在凝视着他。*（化用尼采“你凝视着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忽而间，房顶传来瓦片滑落声，他这才察觉屋顶有人，心中警铃大作，一个后跳跃到墙边，拨弄琴弦，以五音六律攻下梁上君子：“出来吧，别躲了。”
“如栩，是我。”
杨如栩眯了眯眼，击穿房顶的一瞬间，光线有些刺眼。稍待片刻后，他才看清来着的模样。原来这人竟是墨大夫。
墨大夫狼狈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你连我都察觉不出来了？”
杨如栩抿唇，暗暗凝眉，不知为何，他最近的感官确实迟钝了。他不作回应，只是反问道：“离尘他伤怎么样了？”
墨大夫连连摇头，神色有些凝重：“我看你就是要砸我招牌。那伤实在严重，伤口又是道道见骨。我能保他不死，却很难让他痊愈。所以我这不前去找我师父师爹了么？我师爹应该有办法解决才是。”
“那你这时离开，他不会出事？”杨如栩惊诧道。
墨大夫这才安抚道：“非也，遇到高人了。”
“哦？”如栩不信，有些狐疑，“除了你师父，还有人能比你医术高明？”
“如栩还是你会说话。”这句话把墨大夫捧上了天，墨大夫笑得合不拢嘴，“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厉害。他也懂得你长歌门音律，也略懂万花医术。这二者结合起来确实让离尘有所好转。”
突然墨大夫好像发现了什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别说，这眉眼与你竟有几分相似。”
杨如栩淡笑道：“这天下人相似的何其多？这南蛮不也有一个？”
“谁？”墨大夫下意识的反问。
“已经过世的南蛮王妃。”
“什么？”墨大夫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这男子与女子又怎么相似。
杨如栩便缓缓开口：“从密探口中得知，南蛮王书房挂着一幅美人图，那美人是南蛮公主赫连忆秋的娘亲。据说，这位秋公主的娘亲似乎与我有几分神似。”
“你别……”墨大夫到底也是杨如栩多年好友，看着杨如栩盈满笑意的双眼，顿时明了他在算计着什么。
忽然间，他想起了这两天在南蛮听到的风言风语，隐约感到不安：“这下就说的通了，难怪有南蛮人说你和王不清不白，说你是入幕之宾的都有甚者。我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但好退一步，你这是与虎谋皮，就不怕你自己遭遇什么意外？”
杨如栩倒是不急不缓，仍然不动如山，坐回了案前抱着暖炉暖手：“没事，我有分寸。”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墨大夫气急败坏：“那卯先生是怎么回事？外面都在说你与他针锋相对，已经到了一山容不得二虎的地步。你素来人缘不错，不会无端与人交恶。为何与他……？”
“是呀，我自然不会与人无端交恶。他呀，你放心，他是一个故人。”杨如栩笑弯了眼，“他是一个故人。”
他缓缓起身，望向窗外不远处的山丘:“你说，这风最终会吹向哪里？”
“别打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