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翻译】【华扇芳香】Meet Me in the Graveyar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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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掩藏在雪下的小径，华扇穿过密林，走近墓园。冰冷的积雪没过脚踝，几至两膝。大块的雪片粘在长袜上。天很黑，灯笼里的烛焰变幻无常，在她走路的时候显得忽明忽暗。
数百年前，也是一个如此寒冷而漆黑的夜晚。在当时被叫做平安京的都城里，艺术与文化达到了这个国家前所未有的繁荣。可能是出于她所轻蔑的过去对她的影响，华扇总是为人类而着迷。他们的音乐、文学、绘画、戏剧，都令她心动。那个夜晚，她一如既往的乔妆打扮，潜入城中，观察人类的生活。那时雪已经停了，风吹了起来。随着夜幕降临，街上空空荡荡。她向来无畏，此刻却一反常态，心中涌起莫名的哀愁。她站在平安京的北门上，这里也被叫做罗生门，眺望着城中闪烁的成行灯火。欣赏着眼前的景致，她陷入了沉思。华扇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她觉得自己漫长的一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一个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身穿朝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官在雪地里摇摇晃晃地走着。真奇怪，她想。经过城门的时候，女人吟起了和歌，那是她不曾知晓的音色。
气霁风梳新柳发
随后是一阵沉默，女官迟疑了，而华扇屏住了呼吸。她此前从未听过这首诗歌。她目睹了一出即兴创作。而她得让这首诗完成。
她不暇思索地应和道：
冰消浪洗旧苔须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华扇灵感的源头，那位宫廷诗人闻听此句，不由抬起头来。看到城门上华扇，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漆黑的夜空下，城楼间忽的卷起一阵狂风，吹灭了行路的灯火。她们相互只来得及打了个照面。年轻诗人那黑墨般的长发，深色的眼眸，在凛冬寒气里清脆的音色；都深深地烙在了华扇的记忆里。在黑暗中，她悄然离去，留下女人独自惊叹。这段邂逅令她难以忘怀。
华扇的家园位于群山之中，能眺望平安京的所在。她和她的伙伴们在此处生活，既摆脱了那些试图讨伐鬼的人类，又可以享受都城的繁华与安逸，因为相隔不远。很少有人冒险闯入山中。那些闯入者要面对的是自然灾害、妖怪袭击和野兽的捕食。鬼的饮酒作乐和比试力气往往会持续数日，在都城中，这些传闻被当作怪谈讲述。这或许是对的，但鬼群中流行的音乐和故事都非同反响，为凡人所不能及。华扇喜爱与她的朋友们作伴，但她也不时离开她们，独自消遣时光。她热衷于欣赏山川的盛景与观察野兽们多姿多彩的生活。
多日过去。清晨，华扇在林间散步，她的朋友们因为酒宴的缘故，还在滑稽的埋头爆睡。她突然发现了一串奇怪的足迹，在积雪上清晰可见。这足迹来自一种比山上的野鹿稍大的生物，但是很熟悉。华扇一眼就认出这是匹马，它没有沿着山路前行，像是在漫无目的的摸索。不久，华扇找到了它。在一片空地上，一匹灰马站在纷飞的雪花间。它在树荫下啃着雪尚未盖住的稻草。马鞍、缰绳和其他的东西都在，包括那骑手轻便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