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H36小说翻译——天堂之路（九）(5)

它站在二十米外看着他。很巨大，比他想象中的他们要大多了。它的装甲紫金相间，传统的mk2型号，带着标准的第三军团标志。杀戮的残渣从它全身滴落，像肌腱一样粘附着。维尔之前听到的噪音零星地从这个战士的动力背包里发出，它没戴头盔，露出一张苍白的，病态的脸。
它没有动。它只是看着他，饥渴地笑了起来。它漆黑的凝视让他想要一直尖叫，叫到他的喉咙都因此呕出来为止。
不知为何，维尔凝聚起他以为早已耗尽的力气，打算逃跑。他狼狈地逃窜进了最近的巷道里，心脏猛烈跳动。他听见它追了上来——尘土上的沉重脚步，慵懒的脚步，它唇齿间发出低沉的嘶声。
维尔疯狂地巡视着四周，寻找着出路，，某种他可以挤进去的洞口。他看见的只有平滑的混凝土墙壁，有些被炸开了，大部分都被烧焦。空荡荡的窗户掠过，敞开荒废的居民房。他认为自己听见了更远端城市的撞击声，还有更多开火的声音。
更多人，他苦涩地想到，革新之父（paternova）在上，他们还有更多人......
他到达了小巷的尽头，道路在两个被炸毁的摇摇欲坠的居民塔楼之间拐向左边。他能听见背后怪物的呼吸声。被恐惧驱使着，他开始用力冲刺，在拐角处猛然刹住脚，差点撞上墙壁。他失足跌倒，盯着自己泥土中的膝盖。
一只手甲落在他肩上，将他定在原地。即使隔着一层袍子，这触碰也像昆虫的噬咬一样，他放声大叫。
怪物将他拖近，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转了个身。他直直地盯着这个生物毁容的脸。以前人类的特征依然留存，但是怪物的脖子上有液囊在搏动着，半透明并不断颤动。它的眼睛像虚空的深井。它的吐息是病态的甜味，让他作呕。
“你得到了其他人的帮助，”怪物边说边抓的更紧，“为什么？你是什么人？”
维尔想要回答。这个生物的声音穿透了他，碾碎了他反抗的意志。
“我是——”
这些是他吐出来的唯一的词。世界突然变成了一连串的金色光茫，把他丢入空中。他重重地落地，感到颈椎折断了。一阵眩晕让他恍惚起来，他什么都看不清——令人目眩的光芒中有一个运动的残影。他注意到一个同样尺寸的怪物跨过金色的帷幕，这个穿着象牙色的装甲。两个生物战斗起来，他们的交手让尘土扬起飞散。
维尔想要爬开，但他脖子的疼痛变得难以承受，于是他蜷缩着颤抖起来。第一个怪物最终被击飞到街道的远端，他的装甲破裂开来，噼啪冒出炫目的金色气体。第二个怪物大步走过去做个了断，他拿着一个沉重的长棍，顶部有个颅骨，装饰着一条条皮毛。棍子的根部击打在怪物的脖子山，击碎了液囊的血肉，让它们泼洒在泥土上。它的手甲胡乱地抓挠着，愤怒却虚弱。生命从怪物身体里被挤了出去，他最终在一滩鲜血和透明的液体里停手了，用一种维尔无法理解的语言咒骂着。
他感觉自己正在失去意识。疼痛正在蔓延。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像一只被困的鸟儿一样扑打着。当他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时，他想要逃开，但他已经没有那么做的力气了。他抬头，惊讶地看到了一张人类的脸，半掩在一个呼吸面罩之后。那是个女人，很老，灰色的头发显露出纤瘦、脆弱的特征。在刚才两个可怖生物的打斗之中，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胸前饰有天鹰，钉在帝国上将的灰绿色制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