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二十五）

医生的日记（2）
【正文】
九郎脑袋“嗡”地一下，刚从家里准备出发，腿一下子软了。自顾自地叨念着：
“不可能，我去看他，我要去看他。”他迷迷痴痴，信着脚向外走。
“九郎，你还有演出呢。”冯照洋挡在了他的前面，九郎只模糊听见他说什么，随口应道：
“我为什么丢下他就回来了，有我在他就不会出事的。”
“杨九郎，戏比天大。”冯照洋吼道，只这四个字便如炸雷一般惊醒了他，他“哇”的一声撕心裂肺抱头痛哭，肝肠寸断。冯照洋被哭声激得一团闷气堵在心里，却只能安慰九郎：
“他还能和我说话，你过两天就可以去看他了。”
九郎忍着悲痛和冯照洋演完了相声，下场他就直奔玫瑰园跪在郭德纲面前。
“师父，您给我安排幕后工作吧。”
“别跟着闹，我现在药都弄不够，不爱管你这事。”
“师父。”九郎一个头磕在地上，说道：“求您给我安排别的工作。”
郭德纲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眉头。
“我的儿啊，你知道这是什么代价吗？”
“我知道，我认哏。”
郭德纲沉默了半晌，终是让了步。上前扶起了九郎：
“好孩子，好孩子啊。那就随了你的愿吧。”
“谢谢您。”九郎满心欢喜，起身退了出来。
心云站在门口，强忍着没有失声痛哭，张云雷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目光迅速柔和了下来。
“难得你还肯来看我。”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温柔中充满了怜惜，让天地万物都柔软了起来。心云几度哽咽，半噎半泣：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心情才会一直这么低落。我们复合吧，我愿意改变。”
张云雷拉过她的手，轻轻为她拂去碎发，平静地凝视着她。
“别傻了，我们当初不就是这样被对方吸引的吗？那种炽热、猛烈的感觉永远也无法忘记。我从来不会哄你开心，好不容易学了一两句，结果我们又分开了。现在你要一个病人能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少天。感情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行为是我能控制的，这是我对你负的责任。”
“可是我怎么能忘掉你呢？”
“别想得那么严重，一年时间足够让你忘掉我了。这样吧，我们以三年为期好吗？三年之后如果你没忘了我，我们就在一起。现在让我休息一会吧。”张云雷请护士把心云送出去，他十分疲倦，头靠在后边忍不住要打盹，但是他不想睡，他怕万一睡了再有人进来就看不到了。
九郎和大楠守在病房门外，直等到杨医生出来：
“现在可以进去了。”
九郎一眼望见云雷，立刻冲到病床前坐下，半晌方颤颤巍巍地说道：
“辫儿，活着？”
“活着。”云雷用极其虚弱的声音回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九郎悬了几日的心终于沉了下来，终日担惊受怕让他也消瘦了不少，面色蜡黄，气色和病人也差不多了。他还想说什么，忽见张云雷双目圆睁，面色潮红，眉头紧锁，拼命地晃动，吓得慌手慌脚，忙不迭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