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aros节译(6)

他俯首为他的敌人，他的朋友悲泣。他温柔地将丹提欧克的双手交叉放置在其胸膛，正如给任何一位为帝国效命而牺牲的军团勇士所做的那样。
奥特拉玛的战士们在数个小时后赶到，他们发现了一动不动的泼拉克斯。他的头颅依然在哀悼中低垂。
在穿过堡垒的破碎门扉，通往顶峰宽阔平台的石阶上，常胜领军们鱼贯而列。一簇干燥嫩枝的柴堆静静立在在那远离炮位和天文阵列的最高深处。
战争铁匠巴拉巴斯·丹提欧克穿着破损的装甲躺卧其上。他的面目安详平和。
基里曼在火葬的薪堆前停步，他的高大身躯使他得以俯视逝去的战士。
“你还没有放回他的面具。”他说道。
“那对于他来说是个耻辱的标志，”泼拉克斯答道。“他戴着它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军团的背叛。而他如今再无得以蒙羞之物在身。”
“理应如此。”
基里曼伸出了他的手。卡斯米尔上校将一把金色的火炬放进他的掌中，一丛白热的烈火在那号角的末端确切地燃烧着。基里曼把它递向泼拉克斯。
“这份荣誉该属于你。”
“大人，如果可以——对于巴拉巴斯来说如果是您，帝皇子嗣中最伟大的一位送他上路，那份荣耀将会更加崇高。”
“很好。”基里曼颔首同意。他在一阵剥离木柴的响动中将火炬深深插入嫩枝薪堆。他们在火焰蔓延时向后退步。火舌在丹提欧克的周身卷曲，染黑了他的铁甲，在通往天国的熏香烟柱里舔舐着他饱经疮痍的身体。
“全队预备！”基里曼的卫队之长高声发令。
“帝国之英雄丹提欧克于此过世！”他们齐声喝道，扣动了爆弹枪的扳机。火器们咆哮着吐出射弹，推进剂将它们嘶嘶的送上半空，在突破音障的瞬间再度炸响。
“帝国之英雄丹提欧克于此过世！”
“帝国之英雄丹提欧克于此过世！”
天空暗淡下来。沐浴在热气和火光中的薪堆将巴拉巴斯·丹提欧克与他的同袍们分开了。最后一丝日光降临了法罗斯，那绯红的光流照亮了山峰的洞口。
尾声
饥饿
银河外缘之外的极境唯余无尽黑暗。
越过寒夜中寂寞滑行的寥寥孤星，越过早已死亡的世界和数十亿年前河系碰撞的碎片，越过无从考据的灭绝种族发射的探测器……越过所有一切，即到达被遥远星团的璀璨光岛所点缀的幽冥之海。
尽管广袤莫测，但其中亦非纯粹的虚空。深渊之巨兽们正潜藏于此。
在永恒的夜幕里，一道超过光速许多倍的能量波动骤然亮起；短暂的闪光仅仅持续了数毫秒，从一处无名的星漩放射而出。
这抹微光不曾被忽略。
黑暗中，亘古蛰伏的无限饥饿之物蠢蠢欲动。百万冷酷警醒的眼目注意到那光芒，启动了传达刺激的流程。任务既毕，眼目失活。
核理上报信息的实体甚至都没有真正醒来。遵循着本能，它庞大无匹的意识在梦境中分析了那信号，与它追寻之物的特征一一比照。
猎物。
如冰川般缓慢而无情地，大吞噬者变换了它的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