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7）(7)

另一个管舱中只有一个头颅，但上面有昆虫般的多面巨眼。在他更靠近些观察时，塔维兹嫌恶而惊恐地意识到，那些眼睛并不是被移植上去的，因为他没有看到任何伤疤，而且那头颅的形状变化成更符合那对巨眼的样子。那对眼睛是长在上面的。他走到最后一个管舱前面，看到一团团用血肉般的缆线连接起来的脑组织漂浮在透明的液体里，每一块组织上都附着肿瘤般的肿块。
塔维兹感觉到一阵深切的寒意从下一个房间中传来，它的墙边是一排低温金属柜。他短暂地考虑了一下那里面都会装些什么，但他的想象力瞬间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变异和畸形，于是他决定自己并不想知道。房间中央是一个单独的操作台，大到足以将一个阿斯塔特固定在上面，天花板上还垂下一台外科仪器。
整齐的肌肉纤维切块摆放在台子上。药剂师法比乌斯正俯身观察它们，他的纳瑟希姆上的探头和刺针正嘶嘶作响地埋在一块焦黑的肌肉中。
“药剂师，”艾多伦说，“这位连长想要了解我们的工作。”
法比乌斯惊讶地抬起头，他修长聪颖的脸被茂密的纤细金发围绕。只有他的小而黑的双眼显得格格不入，如同黑珍珠一样嵌在他的眼窝中。他身穿一件拖地的医疗长袍，一道道猩红的鲜血沿着那雪白的袍子流淌着。
“真的么？”法比乌斯说。“我还不知道塔维兹连长也是我们精选出来的人员之一。”
“他不是，”艾多伦说，“至少现在还不是。”
“那么他为什么在这里？”
“这是我自作主张。”
“啊，我明白了，”法比乌斯点点头。
“这里在发生什么？”塔维兹尖锐地问。“这是个什么地方？”
法比乌斯挑起一边眉毛，“也就是说你目睹过我们的指挥官经过改造的能力了，是不是？”
“他是个灵能者吗？”塔维兹质问道。
“不，不，不！”法比乌斯笑着说。“他不是。领主指挥官的能力是气管植入手术和对基因种子轻微修改的结果。他是个成功案例。他的能力是代谢性和化学性的，不是灵能。”
“你染指了基因种子？”塔维兹在震惊中轻声问道。“基因种子是我们原体的血脉…一旦他知道你们在这里的所作所为…”
“别这么幼稚，连长，”法比乌斯说。“你以为是谁命令我们行动的？”
“不，”塔维兹说，“他不会——”
“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直接向你展示，连长，”艾多伦说。“你还记得在莱尔的那场清洗？”
“当然，”塔维兹回答。
“在那里我们的原体看到莱尔人通过化学和基因手段对它们的生物结构进行改造，并由这种手段得到了躯体上的完美。弗格瑞姆大人希望我们军团有更大的作为，塔维兹，帝皇之子不能满足于我们的荣誉，并放任其他阿斯塔特同僚用粗陋的手法取得同样的胜利。我们必须继续追求完美，但我们很快就会遭遇某种极限，那时即使是一个阿斯特特也将难以达到弗格瑞姆大人以及战帅的期望。为了满足他们的标准，我们必须改变。我们必须进化。”
塔维兹从操作台前退开，“帝皇将弗格瑞姆创造成完美的战士，军团的士兵们则以他为模板。那才是我们努力达到的目标。将一个异形种族当做完美的范例，这令人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