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2）

I
帝皇保佑
漫长的黑夜
那球体的音律
“我
当时就在那里，”泰塔斯 卡萨说道，他颤抖的声音勉强能传达到房间的后部。“荷露斯背离帝皇之道的那天，我就在场。”
他的话语在这场圣言录集会中的人群里引起一阵叹息，所有人一同因这可怕的事情而低垂下头。这个房间是战帅的旗舰复仇之魂上，底层甲板深处一个废弃的弹药舱。在房间的角落里，凯瑞尔 辛德曼静静地听着，不时因卡萨蹩脚的用词而深感不快。显而易见，那个人绝不是个宣讲者，但他的话语中带着确信感，一种只有真心相信自己所言的人才能拥有的感情。
辛德曼嫉妒这种确信感。
距离他上一次对某件事情抱有那么一丝的确信，已经过去很多个月了。
身为63号远征舰队的首席宣讲者，凯瑞尔 辛德曼的工作是在伟大远征中传播帝国真理，向那些归顺帝国的世界宣扬帝皇的伟大与帝国的荣光。将理性的光辉和独一的真理传递到帝国那时刻扩展着的疆域的最远端，这是一份高尚的事业。
但从某个时候，某个地方开始，事情变了。
辛德曼不确定这变化是在哪里开始的。在西诺比亚？在戴文？在奥瑞厄斯？还是在其他十几个归顺世界中的一个？
他曾经被视为深谙独一真理的先知，然而时代变了，现在他发现自己开始怀念所罗门，那个哲学家质疑为什么新兴科学的光辉似乎并没有照亮很多未知的黑暗，甚至还不及古老的巫术。
泰塔斯 卡萨继续进行着冗长的传教，辛德曼将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高大而削瘦，卡萨穿着高阶副驾驶的制服，这标志着他作为凯旋者型帝王级泰坦审判日高级驾驶员的身份。辛德曼怀疑是他的阶级，以及他之前与悠弗拉迪 奇勒建立的友谊让他拥有了在圣言录中很高的地位，一个很明显在他个人能力之上的地位。
悠弗拉迪 奇勒，摄影师，传道者…
…圣人。
他还记得和悠弗拉迪，那个争强好胜而极度自信的女人，在装载甲板上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他们正准备离开战舰，前往下方的63-19星球，对于他们即将在低语头颅山脉深处见证的极度恐怖浑然不知。
和洛肯连长一起，他们目睹了西维尔 朱巴被扭曲成一个诞生于虚空的怪物。在那之后辛德曼一直将自己掩埋在他如山的书籍之中，试着学习和理解他当时所看到的异象。但悠弗拉迪没有在书本中得到庇护，而是投向了日渐壮大的圣言录以寻求抚慰。
这个将帝皇视为神圣的存在来进行崇拜的教会已经从其卑微的创立开始，一跃成为了在整个银河的远征舰队上广泛传播的宗教运动——这让战帅大为恼火。之前教会还缺乏一个核心目标，但现在，在悠弗拉迪身上，他们找到了第一位烈士和圣人。
辛德曼还记得那一天，他目睹悠弗拉迪直面一个跨越了异界之门来到凡间的梦魇，并将那怪物逐回了虚空。他看到她全身笼罩在噬人的烈焰中却毫发无伤，握着银质帝国鹰徽的手放射出灼目的光芒。还有其他人在场，包括英梅星，舰队的星语者领袖，以及十几个舰上的士兵。消息迅速地传播开，一夜之间悠弗拉迪就成为了信众眼中的圣人，一个在银河的边疆为他们提供支撑的信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