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8）

VII
神之机械
帮我一个忙
偷天换日
那
滑入卡萨意念中的冰冷感觉像一位老朋友般让他感到安心。审判日的大脑皮层接口与他的思想连接起来时这种机械的触感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将是恐怖的，但对于泰塔斯 卡萨，这种感觉是整个银河中少有地恒久不变的东西。
这种感觉，以及圣言录。
泰坦的舰桥很昏暗，只有华丽的驾驶舱中那些仪表盘和屏幕用幽冷的蓝绿色微光将其照亮。机械神教的成员们此时无比忙碌，一批批身着长袍的技师正走入泰坦里，舰桥中堆满了各种他尚不知其功能的仪器。负责操纵这架战争机器的心脏，那台等离子反应堆的船员们自从复仇之魂刚刚进入伊斯特凡星系时就开始了准备工作，而此时各项指标都表明审判日的主要系统从未运转得像现在这样良好。
对于这架战争机器能够得到的任何增益，卡萨都感到很高兴，但在内心深处他厌恶其他任何一个人触摸这架泰坦。那些接口纤维更深地探入他的头颅，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泰坦的系统在卡萨的双眼后面点亮，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等离子反应堆正静静待命，那积蓄着的能量随时准备在他的命令之下爆发出战斗状态的轰鸣。
“制动系统有些松弛，”他自言自语着，提高了泰坦身躯和双腿上那些庞大液压活塞的压力。
“武器待命，弹药装填完毕，”他说着，知道自己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释放它们的火力。
他逐渐将审判日的强大和雄伟视为帝皇神能的具现。最初卡萨抵触这种念头，并在乔纳 阿鲁肯坚持认为泰坦拥有灵魂的时候冷嘲热讽。但如今，他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圣人选中。
圣言录正面临威胁，它的信徒需要庇护。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他几乎笑出声来，但他在医疗舱所看到的事情加深了他信念的力量，让他确信自己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这架泰坦就是那种力量的标志，一个神圣怒火的化身，一架将帝皇的审判带给伊斯特凡上那些罪人的神之机械。
“帝皇保佑我们，”卡萨轻声说，他的声音沉过他脑海中那一层层的数据，“帝皇毁灭敌人。”
“是嘛？”
卡萨顿时脱离了自己的沉思，泰坦的系统陷入他意念的深处。他慌乱地抬起头，看到副驾驶阿鲁肯站在他面前时又松了一口气。
阿鲁肯扭动一个开关，舰桥的照明灯点亮了，“你要小心有谁会听到你的话，泰塔斯，尤其是现在。”
“我在进行战斗前的检查，”卡萨说。
“当然，泰塔斯。如果机长 图奈特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你就完蛋了。”
“我的思想属于我自己，乔纳，即使是机长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你真以为是这样？得了，泰塔斯。你很清楚那个教会的事情是不受欢迎的。在医疗舱那次是我们运气好，但这件事超出我们两个的控制范围，而且在逐渐变得更危险。”
“我们不能退缩，”卡萨说，“尤其在我们看到了那一切之后。”
“我不确定我到底看到了什么，”阿鲁肯谨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