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银河（15）

XIV
直到最后
卡墨西安
背叛
“我
已经记不清日子了，”洛肯蹲在一道俯瞰珊瑚城焦黑废墟的临时工事后面说。
“我不觉得伊斯特凡 III上还有什么日夜之分了，”索尔 塔维兹回答。
洛肯抬头看着铁灰色的天空，星球表面几乎一切生命的突然灭绝所带来的灾难性气候变化让一层沉重的乌云笼罩大地。灰尘如同细雨般缓缓飘落，那火风暴在另一片大陆上留下的灰烬乘着干燥死寂的风来到了这里。
“他们正在集结准备下一波攻击，”塔维兹指着宫殿东边一片昔日的庞大住宅区，如今覆满尘土的扭曲废墟说道。
洛肯跟随他的视线望去。他能勉强瞥见脏污的白色盔甲不时闪现。
“吞世者。”
“还能是谁？”
“我不知道安格隆是否懂得其他的作战方式。”
塔维兹耸耸肩，“他大概知道其他战术。他只是更喜欢自己的方法。”
塔维兹和洛肯第一次见面是在谋杀星球上，当时荷露斯之子与帝皇之子一同对抗巨蛛怪异形。塔维兹那时就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帝皇之子军团那种让托迦顿十分反感的哗众取宠并没有在他身上体现。
洛肯只能模糊地回忆起撤离海妖堡的过程，那段在破碎的陵墓与燃烧的废墟中穿行的经历。他记得在自己昔日的兄弟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冲向海妖堡的雄伟大门，在领唱者宫殿那华美的花岗岩玫瑰造型最终显现在视野中之前丝毫没有停歇。
“他们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出动，”塔维兹说。“我会派人增援防御工事。”
“这可能是场佯攻，”洛肯说道，清晰地记得在宫殿中作战的那最初几天。“安格隆攻击一个侧翼，艾多伦从另一边夹击。”
他在战场上与塔维兹的同袍的首次较量就像是与帝皇之子对弈，一枚枚棋子都被用于精妙的佯攻与奇袭。一个逊于索尔 塔维兹的指挥官可能早已让自己的部队被对方蚕食殆尽，但这位帝皇之子连长却最终顶住了三天毫无停息的攻击。
“我们有所准备，”塔维兹俯瞰着下方幽深的宫殿说道。
洛肯和塔维兹爬到了一座部分倒塌的拱顶上，这个区域和很多其他领唱者宫殿的结构一样，在火风暴与战斗中变成了废墟。
断裂的花岗岩花瓣组成了天然的掩体，洛肯和塔维兹正躲在后面，而在下方那些堆满碎石的拱顶，数百名幸存者组织着防守。影月苍狼与帝皇之子用无价的雕像和其他陈列在宫殿中的艺术作品堆砌成了他们正在驻防的掩体。
此刻，那些过往年代中伟大君王的的宝贵雕像躺倒在地，阿斯塔特战士则躲在它们后面。
“你觉得我们能守多久？”洛肯问道。
“直到最后，”塔维兹说道。“你自己也说过，我们坚守的每一秒，帝皇都更有可能得知这一切，并派遣其他军团来让荷露斯伏法。”
“如果加罗能够成功的话，”洛肯说道。“但他可能已经死了，或者迷失在虚空里。”
“或许吧，但我宁愿希望内森尼尔安然无恙，”塔维兹说。“而我们的工作是尽可能久地拖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