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十四章 始皇陵(3)

楚天暮不明所以地闭上嘴，也学着尘云一样闭目聆听。本来四周一片死寂，但楚天暮渐渐听到了一些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水流的声音。
“原来如此。”尘云睁开眼睛，摸了摸青泥膏砌成的墙壁，然后他又叫青丘去闻一闻墙体。青丘凑过去，轻轻嗅了嗅之后肯定地轻叫了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楚天暮一头雾水。
“水。”尘云轻轻吐出一个字。
“水？”楚天暮还是不解，但突然间她似乎明白了。
尘云拍了拍墙壁解释道：“这是一道通往地下的水渠，墙的对面就是集水的地方。这个地下水渠将骊山的水引下来，通过这座陵墓中四通八达的暗道将水注入，以保证始皇陵时刻都有不腐的流水和充足的水分。”
楚天暮点点头，正欲向前走，脚下又是“咔嚓”一声。这次不是机关，楚天暮用火照亮，脚下的东西，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那是一具骷髅，胸前扎着毒箭。
“听说二世皇帝在召渝文武百官为始皇帝送行时，将那些忠于始皇，忤逆赵高的人都悉数杀于始皇陵，以绝后患。这具尸骨，应该就是某位开国老臣不愿指鹿为马的下场。”尘云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胡亥那小子真是歹毒”。楚天暮看着裹在破碎衣冠里的骷髅胸前扎着毒箭，不免想起了两年前胡亥在咸阳宫射向文馨的那一箭，不免一股寒意泛上心头。
这时候，墓道尽头传来了脚步声。楚天暮还尚未缓过来，尘云则大喊一声：“谁在那？”
脚步声加快，越来越远，继而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落地声。
“看上去有什么人摔倒了，我们快去看看！”楚天暮放才缓过来，向那边跑去。尘云、重明和青丘紧随其后。
墓道中摔倒的是一个小男孩，看上去不足十岁，脸上脏兮兮的，嘴唇有些青紫。小男孩见有人来，吓坏了，瑟缩在墙角不敢动。
“尘云，你吓到他了。”楚天暮埋怨道，同时走到小男孩身边，蹲在他面前。
“小弟弟，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惊慌地摇摇头，见楚天暮没有敌意，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名字。”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小男孩垂下头：“我原本在咸阳宫，是四公子将闾的一个书童。后来二世皇帝杀了所有人，我也在一个月前被赶到这里。当时送我们来的禁卫在陵中杀了所有人，我当时躲在陶罐里，逃过一劫。这一个月来，我就靠陵中的贡品为生的。”
提到将闾，想起那昔日鲜活的生命已经成为了始皇陵中的一具尸骨，楚天暮有些难过。
“哥哥姐姐，你们是谁啊？”小男孩有些胆怯地问道。
“我们是神，来裁决人类。”尘云冷静地答道。这让楚天暮很惊讶：尘云一向谨慎，不会轻易在人前展示神的身份。可现在，他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了这个小男孩。
“神？那你们能带我出去吗？”小男孩有些渴望。
尘云不置可否：“你先跟上来吧，不要碍手碍脚就好。”
然而，他们很快又遭遇了一处机关。脚下的墓道断开，石道塌陷，滚滚碎石将三个人冲向了三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