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 第六章 阿房宫(4)

楚天暮吓了一跳，赶快将手缩了回来。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百里见天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我、我怕那剑锋太过锋利，划伤你。”
“没关系，”楚天暮笑笑，“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百里见天点点头，目送楚天暮背影远去，思绪不禁回到许多年前。
很久很久以前，在天界
“今天会有客人来。你要好好把守在宛渠宫门前，让客人看一看我们宛渠天国的风姿。”云天之上，宛渠上师语重心长地对百里见天讲道。
“嗯。”百里见天认真地点点头，一丝不苟地守在宛渠宫门前。
片刻之后，先祖女娲款款走上云梯，身后跟着好奇的司暮令楚天暮和一言不发的司云使尘云。
“恭候先祖女娲莅临宛渠，”宛渠上师行礼致意道，继而向先祖女娲、楚天暮和尘云介绍起高耸云端的宛渠之木来。
百里见天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这样的场景不知已有过多少回了。先祖或是天帝游览四方，视察天界各都。这样看来，天界与人间没有什么两样：高高在上的帝王与森严的等级，典章严明的礼制与尊上治下的传统。唯一不同的是，在天界，即便是等级最低的神也不会表现出卑微的一面。他们总会将冷峻的面容展示给别人，以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以此来维护神的所谓尊严。
正当这样想着，百里见天突然看到了先祖女娲身后的楚天暮。那个小女孩一举一动，好似一抹久违的亮色，不禁让百里见天心中多了一丝未曾有过的感觉。可那只是稍纵即逝，宛渠上师很快就带着他们向宛渠天都更深更远的地方参观了。
傍晚，云端之下的夕阳映照在云端之上似燃烧的火海。在这片火红色的滚滚云团之间，百里见天见到了他心心念念了一整天的那个姑娘。
楚天暮站在宛渠宫门前，好奇地打量着站得笔直的百里见天。百里见天本有些疲惫的神志猛然醒了过来。他看清了楚天暮严重的那份本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暮令，内心却并没有被自负的自卑所占据。她很真实，简直不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楚天暮抬着头，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啊？”
“我叫百里见天。我在看守宛渠天宫。”百里见天面无表情，却有些欢心地答道。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楚天暮垂下眉毛，怯生生地问道。
“没有没有，”百里见天赶紧摇头，“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看这个，是我刚从路边采的。这是什么叶子啊？”楚天暮举起手中的叶子。那叶子翠绿剔透，有九片叶瓣，在斜阳下微微闪动着。
百里见天接过叶片，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说：“这应该是忘心草的叶子。忘心草每千年长一片叶子，每万年开一次花。人间称其为海外仙草，用来熬制一味叫重生泉的药剂。”
“啊？一千年才长一片叶子？那……我是不是不该折下它？”
“没关系，”百里见天笑着摇头，“忘心草在天界的许多地方都有生长。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真的可以吗？”楚天暮满目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