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 （堂良） 二十五

约定的地点在A区的边缘，一幢空弃建筑的顶层，即使在闲置这么久的情况下，这里依旧显得精致。宁可空置，也不会让其他区的人住进来。
周九良再次见到秦霄贤，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坐着，手指尖把玩着一枚燕尾镖。
“hi。”秦霄贤朝周九良摆动着两根手指。
“你到底想干什么！其他孩子呢！”周九良发现自己并不像上次那样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别担心，我杀他们没用，你来了，亚亚就可以去救他们了。对不对，亚亚？”秦霄贤放下腿，上身前倾朝亚亚露出形似天真的笑容。
亚亚迟疑地看着九良，往他身后躲了躲。
“你知道他们在哪吗？”周九良低声问道。
“嗯。”亚亚点点头，“被他捆在家里呢。”
“放他们走！”周九良大步走向秦霄贤，见他随意地摆摆手，很不在意的样子，赶紧让亚亚先走。“别担心我，你是大人了，带他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周九良叮嘱道。
“你知道的，孟鹤堂作为夜鸦，不死也没什么用处了。”秦霄贤踢开椅子站起来，悠闲地绕着周九良踱着步子。“不如将这个位置让给我，能同时挟制几股势力，我可是垂涎已久。”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如果我能杀他早就动手了。”周九良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其实我很佩服夜鸦，无情无欲，不受任何人控制，我也一直认为杀他是不可能的。”秦霄贤猛地顿住脚步，周九良一个心惊。
“可是昨晚看见他出来追你的神情，我知道我有机会了。”秦霄贤微微侧弯下腰，凑近了去看周九良的脸，“要什么毒药？你就是毒药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偷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心吗？”秦霄贤像听了一个绝佳的笑话，仰着身子笑得直跺脚，“偷了东西还不跑，坐在门口等着主人来追？”
“总归受他照拂，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
秦霄贤打断他，“究竟是什么，等他来我们就知道了。”
“来又怎么样，说的好像你能杀了他似得。”周九良冷笑。
“这世上有一个人肯定能杀他，你猜是谁？”秦霄贤贴近周九良身边，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说道。
“谁？”
“他自己。”
周九良猛地抬头，正对上秦霄贤鹰隼般的精光，仿佛猎物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中。
“我要他自杀。”秦霄贤蓦然一笑，“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周九良呆住了，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没有了，他从不吝于自己的生命，仿佛那件东西本就不属于他一样，可是周九良不舍的。不舍得那个勾着自己手指，说着“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你”的男人，不，这次，该轮到自己保护先生了。
趁秦霄贤不注意，周九良突然拔足朝窗户冲过去，可是一阵剧痛令他跌坐在地，一枚燕尾镖深深地扎进腿窝里。
“你看——这才是上次你宁愿死也不愿意下毒的模样嘛。”秦霄贤把人拖回来，三两下制服他的反抗，将人绑在椅子上。“我真是蠢笨如牛，早该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