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鬼魅(6)

那一段短短的频率被我翻来覆去研究了好几天——直到某个深夜我突然惊醒，呆滞了几秒后当即蹦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书桌前——莫尔斯电码！长短交替，他是在用莫尔斯电码给我传递消息！
真是见了鬼，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会这个？！
“长、长、短、长……”我逐字逐句译出来，发现那不过是一段数字：520572395。
我思考了一下，只能猜测这大略是个密码，但一时想不到可以用于何处。我啃了会儿笔又和这个问题纠缠了一个钟头，最终还是决定明智的放弃。然而，正当我要推门返回卧室时，门把手猝不及防的冰凉激得我一颤，一瞬神思突转——
门禁密码！
我平常做访谈进出房间，往往都有工作人员使用虹膜或指纹检测后再为我指引，所以我并不清楚原来他房间的门禁系统也可以使用密码通过。
但这毋庸置疑是个再明白不过的暗示——无论他究竟想做什么，应该都是希望我可以避开监控，去见他一面的意思。

我辗转反侧了半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走这一遭——要么被好奇心上刑折磨，要么被逮到当场踢出禁区——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后者更能接受。
我总是做出这样奇怪的选择，自己也常常替自己不可思议。只能庆幸还好姜不会知道，不然那位一定又会匪夷所思地仰起头，然后把眉心狠狠拧在一起——现在想来，这似乎是我与姜之间最大，也是唯一的不同。
巡逻组的换班的时间差并不太好找，我又观察了两天，终于在一个深夜踩着猫步，探进了7211先生的房间。
果不其然，他撑着头坐在椅子上，是个明显的等待姿态。只有玻璃墙顶一盏灯从天花板上泼了些光下来，我摸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颧骨支棱出来，托起鼻梁投下的深重阴影。
“你能来，我很意外。”
“尽职而已。毕竟我对你负责，说不准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助。”我答得相当冠冕堂皇。
他点一点头，“可以和你借本书吗？”
出人意料，他向我问了一本童话故事。但我显然不是个富于童心之人，没有丑小鸭也没有豌豆公主，我手边只有不那么天真的王尔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