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统治者(6)

“‘你留心看看人民群众，’散步时奥康纳对我说，‘观察他们被压迫的悲哀神情。难道你看不出他们的起义情绪已经高涨？难道你没有察觉他们的不满？’
“‘我看不出，’我说，‘也没有察觉到。不过我开始了解这些人了。他们显得不快乐时，实际上过得很快活；他们觉得不快乐时，便去睡觉。他们不是对革命感兴趣的那种人。’
“‘他们会聚集在我们的旗帜下的，’奥康纳说，‘信号一旦发出，单单在这一个镇上就有三千人会立刻拿起武器。他们向我做了保证。不过这一切都是保密的。我们决不会失败。’
“我们总部所在的、我称之为无赖小巷的那条街上，有一排低矮的红瓦土砖房子，有几间挤满印第安人和狗的茅草屋，还有一座两层楼的带阳台的木板屋。那是军队司令敦巴罗将军的住宅。对街有一座像是烤炉和折叠床组合的私人住家。有一天，奥康纳和我一前一后走在他们称为人行道的土埂上，窗里抛出一朵又大又红的玫瑰花。走在我前面的奥康纳立刻把它捡起来，按在自己的第五根肋骨上，然后一躬到地。我打量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穿白绵缎的小男孩或女孩打算跳上来抱住他的肩膀，他则抱起他们颠簸，踩着舞步唱道：‘睡吧，小宝贝，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