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者》（《美国》）卡夫卡 八 俄克拉荷马露天剧场 及 残稿、后记(5)

“这是真的，”法妮说，“但是你想想，我们在所有城市都招募人，我们的招募队不停地旅行，而且这样的招募队还有许多个呢。”
“难道这个剧场还没有开张吗？”卡尔问。
“噢，是的，”法妮说，“这是一个旧剧场，但是它在不断扩大。”
“我感到奇怪，”卡尔说，“居然没有多少人争先恐后地来报名。”
“是的，”法妮说，“这真奇怪。”
“也许，”卡尔说，“这么一搞天使和魔鬼没把人吸引来，反倒把人吓跑了。”
“亏你想得出来！”法妮说，“不过这也有可能。你把这话去跟我们的头儿说吧，也许你这主意能帮他的忙呢。”
“他在哪里？”卡尔问。
“在赛马场，”法妮说，“在评判台上。”，
“这也使我感到奇怪，”卡尔说，“招募为什么在赛马场上进行呢？”
“哟，”法妮说，“我们到处都作好最充分的准备，以迎接最拥挤的人群。赛马场地方宽敞，所有平时进行赌赛的小隔间里都设立了招募办事处。据说共有两百个各种各样的办事处呢。”

“可是，”卡尔嚷嚷，“俄克拉荷马剧场有这么大的收入去维持这样的招募队吗？”
“这和我们有什么相干呢？”法妮说，“可是你去吧，卡尔，别耽误了事儿，我也又要吹了。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在这支招募队里谋一个职位，然后马上就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记着，我焦急不安地等着你的消息呢。”
她和他握手，提醒他下去时小心，又把喇叭搁到唇边，但是没看到卡尔安全到达下面地上就不吹。卡尔又把披巾铺在梯级上，使其恢复原样，法妮点头致谢，卡尔一边反复揣摩着刚才听到的话，一边向那个早已看见卡尔在上面法妮那儿并已走近脚踏来迎候他的男人走去。
“您想加入我们的队伍？”那人问，“我是这支招募队的人事科长，我欢迎您。”他不断像是出于礼貌似的微微向前弯下身子，一跳一蹦，虽然他没有离开原地，抚摩着自己的表链。
“谢谢，”卡尔说，“我读过贵公司的广告牌，如今按广告上的要求来报名。”
“非常正确，”那人赞许地说，“可惜这里并非每个人的态度都这么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