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七章 上(13)

“打开威士忌，汤姆，”她说道。“我来给你调薄荷酒。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太蠢了······看看这些薄荷！”
“等一等，”汤姆怒气冲冲地说，“我想要问盖茨比先生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盖茨比有礼貌地说。
“盖茨比先生，你究竟想在我家里惹出什么事端来？”
他们可终于要摊牌了，盖茨比觉得正中下怀。（盖茨比对于自己唯一的弱点根本就没有设防。我真不知道作者怎么想的。盖茨比是必输无疑的，他唯一的胜利可能就是把威尔逊太太的事情捅出来。用道德攻击道德，用魔法打败魔法。）
“他没要挑起什么事端。”黛西看起来非常绝望，从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是你在挑起事端，请至少有点自控！”（暗指搞外遇的是汤姆，她只是合法离婚。）
“自控！”汤姆高声重复道。“我猜想现在最新潮的事情就是坐回去什么都别管，然后让无名氏先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和你的老婆做爱。那好，如果这就是什么新潮思想那你可别把我算进去······这年头人们已经开始嘲笑家庭生活和家庭传统习俗了么，是不是下一步他们就要抛弃背上背负的一切让黑人和白人一起通婚。
他情绪激动，胡言乱语一通之后脸涨得通红。他看见自己正站在守卫文明的最后一片阵地上。

“我们在座的都是白人，”乔丹嘀咕道。（注意此时汤姆的进攻方向。是典型的站在老牌资本贵族的立场上用道德攻击新兴的资本家。）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特别受欢迎的人。我不开大派对。（讲个笑话，汤姆不开大派对。）我估计你把自己的房子弄得跟猪圈一样就是为了招募那些阿猫阿狗——在什么时髦社会里面！”
我当时当然很生气，我们都很生气，我当时准备他下次一开口的时候就笑出声。这种从放浪公子哥到道学先生的转变实在是太彻底了。（抢占道德高地。）
“我有一些事情可以告诉你，老兄——”盖茨比说，但是黛西猜到了他的意图。
“请不要说！”她无助地打断道。“我们都回家吧。为什么我们不回家呢。”
“这是个好主意。”我站了起来。“行了汤姆，没人想要喝酒。”
“我想要知道盖茨比先生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你的妻子可不爱你，”盖茨比说。“她从未爱过你。她爱的是我。”
“你一定是疯了！”汤姆脱口而出。
盖茨比跳了起来，激动地颤抖。
“她从未爱过你，你没听见吗？”他喊道。“她嫁给你的唯一理由是我当时很穷，她懒得再等我了。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错误，但是在她心里面她从没爱过一个人，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