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翻译）(3)

也许戈登会注意到，他又一次无法区分现实和想象。
舞会
彼爱起舞仓库里空无一人，光线从天花板上的洞里穿过，照亮了灰尘和蜘蛛网。天色已晚，温暖的橙光与长长的阴影驱散了寒冷的黑暗。
她仔细检查了地板，试图找到任何可能撕裂她的脚的东西，碎玻璃或者金属片，但她什么也没找到。没有尿味和酒精味使她知道那是个好地方。她在家里根本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当然，有些人，他们自己的房间就足够了。不过对她来说不是。她想在学校的体育馆里跳舞，但即使是大礼堂也太小了，不能满足她的需要。
她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脱下运动鞋和袜子。她注意到一根柱子上有一个生锈的梯子，犹豫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走到屋顶上。她把它们连同她的连帽衫和包都留在那里了。
在里面，她伸了个懒腰，热身了一下。手、手臂、脊椎、大腿、膝盖上的所有肌肉，感受到温暖在她体内蔓延，血液在她的血管里流动，每次吸气和呼气时，都会稳定地流过从心脏到肺部的每一个组织。这只是个开始。

她举起双手。迈出第一步，然后是另一步。就像在健身房里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尴尬，跳舞时没有音乐，也没有人从四面八方围着她。一个转身，稍微向后弯曲，然后用两个手指在空中画一个圆圈。一切在她的脑海里都显得完美无瑕——她以前单独练习过每一个动作，整个舞蹈编排都准备了很长时间，现在，她想最终把它们拼在一起。
确实发生在体育馆里。她亲身经历过。她想走得更远。
半个转身的跳跃，弯曲的膝盖上鞠躬，手向下移动，手指在粗糙的地板上刮擦。她挺直身子，再次把手举过头顶，身体只有脚趾支撑着。闭上眼睛。
一滴水落在她的脸上。
仿佛是在暗示，她又开始跳舞了，这一次她动作的流畅性前所未有地稳定，一秒钟也没有动摇。寂静被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打破了，起初只是滴水不漏，然后变成了稳定的涓涓细流。
她已经到了不再遵循剧本的地步。她掉进了一个水坑里，就在那儿，她掉进了水里。她曾想把它擦干净，却差点被看门人抓住。现在她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