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四章(6)
在那之后我生活得就好像是一个年轻的王侯,住在欧洲的各国首都——巴黎,威尼斯,罗马——搜集各种各样的珠宝,主要是红宝石;打打猎,尤其喜欢大猎物;画点油画;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寻开行,尝试忘掉很久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笑出来,让他知道我根本不买账。这些说辞太过陈旧,完全被用烂了,以至于只能够让我想象出一个扎着头巾的木偶戏角色在布洛涅森林公园里追逐老虎,每个毛孔里都在掉木屑。(因为是木偶么)
“之后战争来了,老兄,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解脱,我竭力去战死,但是人生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开始我的军衔是中尉,在阿贡森林阻击战里我带着两个机枪连前进地太远,足有半英里被步兵抛下。我们呆在同一个地方两天两夜,总共一百三十个人,有16挺路易斯轻机枪。在步兵再追上的时候,我们在成堆尸体里找出了三个德国师的旗子。我被提拔为少校,每个盟国政府都给我颁发了奖章,甚至是黑山,就是亚得里亚海边的黑山!
(这是关于盖茨比最重要的一段描写。半英里是相当不容易的,一般情况下,按照一战的尿性,一百万人战斗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推进半英里。勋章在这里也给后面盖茨比的悲剧弄了点伏笔。要知道一件事,东蛋的“老牌贵族”是不认军功的。我觉得贵族唯一存在的价值是战争时候贵族必须第一个上。老百姓都能逃,贵族是必须进入军队担任军官的。因为贵族这种东西就是建国之后国王论军功分的。又或者说国民只是财产,贵族是财产的主人,他们只能和财产一起去死。但是汤姆很显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小小黑山!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这样一个微笑好像就是在说他清楚黑山人民艰苦卓绝的斗争。他非常清楚黑山的一系列国情,正是因为这一点而不是因为别的,黑山才会颁发给他这样的勋章。(The smile comprehended Montenegro’s troubled history and sympathized with the brave struggles of the Montenegrin people. It appreciated fully the chain of national circumstance which had elicited this tribute from Montenegro’s warm little heat.) 这个时候我的怀疑之心已经完全被惊奇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