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第二章(4)

 她将自己的裙子换成了棕色花纹的细棉布连衣裙，丰满的臀部把裙子撑得挺紧，到了之后还得汤姆帮忙才能登上纽约的站台。在报刊亭她买了一份Town Tattle 以及一份影视杂志。之后在车站的药妆店买了一点乳霜和一小瓶香水。上楼之后在一个阴森森，回声隆隆的车道边她放过了四辆出租车，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新的坐了进去。这车是薰衣草色，还有一些灰色的装饰品。坐着这辆车，我们从车站的一团糟走进了纽约的无限阳光里。然后她突然一下子扭过头，身体前倾，敲击着眼前的玻璃。
“我想要买一只那种狗，”她一脸真诚地说。“在公寓安置一只狗该多好，看起来非常安逸。”
 我们回到原先那个花白老头那里，这老头居然非常滑稽地长得像是约翰洛克菲德。老头脖子上挂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一打根本看不出血统的小狗。
“这些都是什么梗？”老头一走到车窗前，威尔逊太太就急切地问。
“各种各样。小姐你想要什么梗？”
“我想要那种能长得和警犬一样的；你有吗?”
老头在篮子里搜索了好一会儿，伸进去掏出来一只，拎着后颈，小狗则不停蠕动着。
“这可不是什么警犬，”汤姆说。

“确实不是，他并不是什么官方意义上的警犬，”这男人声音有些失望。“应该算是爱儿谷梗。”他用手抚摸着小狗背上犹如浴巾毛一样的毛发。“看这皮，多亮。这狗绝对不会得什么感冒让你心烦的。”
“我觉着挺可爱，”威尔逊太太热情洋溢地说。“多少钱?”
“这狗吗？”老头用那种商人在顾客面前展示自己珍视货品的目光看着狗，说道：“这狗值你10美元。”
这爱儿谷梗——老实说这狗确实有点血统，尽管它的脚比染色的还白 ——易手之后，小狗乖乖躺在威尔逊太太的膝头，她十分欣喜地抚摸着它那不怕任何气候的皮毛。
“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她嗲声嗲气地说。
“这个狗吗，这个狗是个男孩。”
“这是个母狗！”汤姆突然冷酷地说。“钱拿去，再去买个十个狗吧。”
（汤姆这里是一语双关。译者注）
我们往第五大道开，星期天的初夏午后，阳光怡人，温暖舒适，一派田园景象。如果街角突然走出来一群羊，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停车，”我说，“我得有事先走。”
“不，你没事，”汤姆立马打断。“你就这么跑了，梅尔特会伤心的，是吧，梅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