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溯洄(11)

“现在”是十六岁的春天，他和夏油睡在一间宿舍，深夜里迎接他的还是无休止的噩梦。
“我又要失去你了吗。”他小声呢喃，却看到夏油杰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悟？说什么傻瓜一样的话呢？”夏油皱着眉凑了过来，五条悟才惊觉自己将心声混杂着梦话说出了口。“睡觉都不安稳…是因为没买到限定芭菲所以不开心吗？”他还算温和地开口，下一秒却被紧紧抱住。五条悟的声音很软，手劲却大得吓人。夏油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听到大白猫的低语。
“不是哦，”他吸了吸鼻子，稍微松了松手，“是做噩梦了，要杰抱抱才能好起来哟。”夏油杰被他无理取闹的撒娇逗笑了，认命地躺下，任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自己的胸口。“杰，不要走。”他咕哝着。夏油只当他是睡糊涂了，拍了拍他的头，“我不会走的，悟赶紧睡吧。”
你不是最喜欢正论吗？怎么可以对唯一的挚友撒谎呢？他把质问埋在心底，假装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着松开手。上一次夏油在沉默中背负了一切阴翳，他不想再让这个毫不知情的杰伤心，于是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他尝试过改变一切，可是几次之后又深感没有意义；毕竟他的选择只会影响未来，而对他所处的时空没有任何作用。在这个时光倒流的世界，他不需要患得患失，不需要提心吊胆，不需要瞻前顾后，他需要的只是享受拥有夏油杰的每一天，和挚友一同溯洄于时光长河。
【And I go back to December，
我回到十二月，
It turns out freedom aint nothin' but missin' you,
结局用你换取了自由，
wishin' I'd realized what I had when you were mine，
当时怎会没有意识到你是我的。】
五条悟想，当时应该是自己主动搭上夏油的，自己好像是说了一个笑话，然后他看着他大笑，心跳漏了不知道多少拍。
他又想起来正儿八经打招呼的还是夏油，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你好五条同学？还是俗套的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和十五岁的夏油杰相遇，他现在要做的只是珍惜十六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