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兰因】第十章(10)

“那……那如今难道就束手无策？”
容懔又摇了摇头：“屈南后已故去多年，她所出皇女，如今若是活着，该是春秋鼎盛，早可在耆赫人中一呼百应，何苦他们如此苦心经营。只怕，是当年岷国分崩离析，举事未成，而现今这继承人年幼，需待来日。隔了这许多年，他们必要传递某些信息，才可凝聚宗族，或是信物，或是暗号，总不会无迹可寻。”他咬牙，下定决心，“盯死了锦瑟，他们已将暗网深入大内，不会想不到孤是察觉有异，便不会容许锦瑟活着，孤此番，要来个瓮中捉鳖。”他微微回头，“你先去，孤这半日，头疼得很，走一走透透气。”
露零眸色暗了暗，将伞送入容懔手中，乖乖答了一声“好”。
容懔看得出这姑娘慧黠，只怕，心知肚明他要去往何处，难得假作不知。
容懔接过伞，入了冬昼短夜长，天已有些黑了。穆避霜住得远，他走了许久。她殿中人也少得可怜，大抵因此，宫中人更多言她小家子气。
他不令通传，进了寝殿便看到穆避霜侧卧在榻上，背对着他，殿内炭火笼得也算不得足。他又走了一步，忽听穆避霜迷迷糊糊唤了一声：“锦瑟。”容懔才知道，她原是已在这样凉沁沁的寝殿里睡着了。
他停住，听到穆避霜声音微微挑高了些，又唤了一声：“锦瑟。”而这一声比前一声短促得多，那一个“瑟”字几乎是刚到齿间便戛然而止——分明是醒了，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