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兰因】第十章(8)

容忻皱眉：“什么道理，竟这般迂腐的吗？那他自己怎么不练？”一说到这儿，他豁然越想越奇怪，道，“对呀……穆公子为何不习剑？”
“弃寒说……剑该是我练的……”穆辞雪说到此事也显出些难以理解的神情，道，“他说他不配。”
“这是什么鬼话？”容忻用拳撑着下巴，“穆公子天资过人，他不会不明白，若只专注一种兵器，远比他练两种兵器造诣要高。看他指点你的剑法，也并非他不善此道，他若专注练剑，只怕已可开宗立派了。临镜，以及我，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容忻一时间想不明白，也挪不出那么多的心思，揽了穆辞雪的肩膀，引她一路向前，到了自己府中的器械房，转手丢了一物给她：“你试试这个。”
穆辞雪接过，却仍是一柄剑，只是仿佛轻了些，剑鞘也只是一张皮革，她如常抽剑出鞘，却听蹡蹡颤声，剑身抖动——是一把软剑。穆辞雪惊愕出声：“啊？这……这比长剑难多了。”
容忻靠在门口抱着手臂笑她：“难易几何，也是因人而异，要看天赋的。你练这个，三天比你练长剑三个月有进益。”他上前，握着穆辞雪的手让她随着自己简单地走了几招，问，“如何？”
穆辞雪果然觉得得心应手了许多似的，惊异地盯着那软剑道：“都是剑，怎会如此天差地别？”

“都说了因人而异，而且剑和剑之间亦是大有不同的……”他说到这儿，此前的怪异像是突然间在黑暗中豁开了一道口子，他怔了片刻，迟疑着问穆辞雪道，“辞雪，穆小公子……可有去过西疆？”
穆辞雪全部心思都扑在了手中的软剑上，边仔细打量边心不在焉地回道：“不曾啊，弃寒和我一样，自小在京城长大。爷爷出战，也不曾带过他去。”
容忻觉得心都几乎要跳出喉口，再开口时问得更加迟疑，道：“那……你可曾听过，仄昀钊？”
“不曾……”穆辞雪终于将兴致从眼前的软剑中抽出了些，回头问容忻，“仄昀钊是什么？”
容忻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一把剑而已。”
“仄昀钊……”容懔以指轻轻敲击着案几，笑得森然，“这是多久没听到过的物件啊……所以，这东西现在何处？”
锦瑟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快要跪不稳，并没有伤痕，但面上毫无一丝血色，看上去仿佛奄奄一息一般。谁能想到，所谓荣宠加身的新昭训，在自己的寝殿中被夜夜拷问。太子没有秘密的行刑场所，所要探寻之事又牵涉甚广，这是最不易惊动人的法子。锦瑟泪如泉涌，告饶道：“殿下，奴真的不知。奴不过是听命行事，确实无从得晓。”
容懔慢条斯理点头，唇角还噙着一丝笑意：“你今夜的解药，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