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德里亚科夫：3、7、A（下）(11)
预审员是个年轻人——两只招风大耳支着一顶制服帽，帽下的脸盘圆圆的，鼓着腮帮子，嘴唇成鸡心形状。他跟杜比宁谈话的语调十分客气，也十分冷淡。
“您知道死者赢了钱吗？”
“知道。”
“您对于死者可能把钱藏在什么地方是否有所了解？”
“如果我了解，就不会跟他一道去找了。”
杜比宁回答时大吃一惊地意识到——预审员在怀疑他为了谋财而杀死布舒耶夫。杜比宁正欲发作，准备向他大喝一声：“你这个娃娃，竟敢疑到这上头去！”后来他想通了：他——亚历山大·杜比宁——自己在同样岁数时并不比那位预审员更聪明、更通达。上级派他来审讯罪犯，既然杜比宁杀了人，那么，预审员在登舟时已经有了框框，当然信不过他。大喊大叫也罢，好言好语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人的先入之见，只得忍着点儿。
杜比宁顺从而简短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我想再问一问别人，找一找钱，”预审员说，“如果钱找不到，很遗憾，我不得不把您逮捕。请在门外台阶上少坐，未经许可不要到任何地方去。”
杜比宁走了出去。
布舒耶夫的尸体被移到办公室门口。他躺在台阶旁，下巴朝天翘起，血污的衬衫给剪破了，露出扁平的胸部：“岁月流逝，幸福无着。”
二十一
昨晚与布舒耶夫的谈话。钱。大清早就有人喊——出命案啦！这下把廖什卡的头脑彻底震昏了。哭吧，扯头发吧，叫妈妈吧……。无法理解！眼前一片漆黑！
整整一宿，钞票一直藏在枕头底下。这钱太可怕了！真想大声疾呼：“钱在这里，快来解除我的负担，这该死的祸根！”
钱就在这里！……可是叶果尔·别都霍夫一定饶不了他：“我找得好苦，可你躺在旁边，一声不吭！”只要想一想，当时叶果尔的脸色有多么反常、多么可怕……岂止叶果尔一人，所有的人都饶不了他：勾结歹徒，为了钱出卖伙伴！
那么萨沙呢？……杀人犯！这三个字廖什卡甚至不敢说出声来，哪怕想一想血液也会停止流动。萨沙现在的心情又怎样？全都是他——廖什卡——招来的祸殃……他把那个布舒耶夫从急流中拖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昨晚他又不敢跑去找萨沙和盘托出……现在这钱……要是萨沙知道……
萨沙会不理他，大伙都将不理他，把他从流送段赶走，那时村里谁都知道：“廖什卡·马林金是贼！”比起这一切来，布舒耶夫的恫吓已不在话下。可怕，费解。怎么办？
“您知道死者赢了钱吗？”
“知道。”
“您对于死者可能把钱藏在什么地方是否有所了解？”
“如果我了解，就不会跟他一道去找了。”
杜比宁回答时大吃一惊地意识到——预审员在怀疑他为了谋财而杀死布舒耶夫。杜比宁正欲发作，准备向他大喝一声：“你这个娃娃，竟敢疑到这上头去！”后来他想通了：他——亚历山大·杜比宁——自己在同样岁数时并不比那位预审员更聪明、更通达。上级派他来审讯罪犯，既然杜比宁杀了人，那么，预审员在登舟时已经有了框框，当然信不过他。大喊大叫也罢，好言好语也罢，都改变不了这种人的先入之见，只得忍着点儿。
杜比宁顺从而简短地回答每一个问题。
“我想再问一问别人，找一找钱，”预审员说，“如果钱找不到，很遗憾，我不得不把您逮捕。请在门外台阶上少坐，未经许可不要到任何地方去。”
杜比宁走了出去。
布舒耶夫的尸体被移到办公室门口。他躺在台阶旁，下巴朝天翘起，血污的衬衫给剪破了，露出扁平的胸部：“岁月流逝，幸福无着。”
二十一
昨晚与布舒耶夫的谈话。钱。大清早就有人喊——出命案啦！这下把廖什卡的头脑彻底震昏了。哭吧，扯头发吧，叫妈妈吧……。无法理解！眼前一片漆黑！
整整一宿，钞票一直藏在枕头底下。这钱太可怕了！真想大声疾呼：“钱在这里，快来解除我的负担，这该死的祸根！”
钱就在这里！……可是叶果尔·别都霍夫一定饶不了他：“我找得好苦，可你躺在旁边，一声不吭！”只要想一想，当时叶果尔的脸色有多么反常、多么可怕……岂止叶果尔一人，所有的人都饶不了他：勾结歹徒，为了钱出卖伙伴！
那么萨沙呢？……杀人犯！这三个字廖什卡甚至不敢说出声来，哪怕想一想血液也会停止流动。萨沙现在的心情又怎样？全都是他——廖什卡——招来的祸殃……他把那个布舒耶夫从急流中拖了起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昨晚他又不敢跑去找萨沙和盘托出……现在这钱……要是萨沙知道……
萨沙会不理他，大伙都将不理他，把他从流送段赶走，那时村里谁都知道：“廖什卡·马林金是贼！”比起这一切来，布舒耶夫的恫吓已不在话下。可怕，费解。怎么办？
罗德岛7星干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