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彩绘玻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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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这事儿，也被郑重地写进和歌里了……那种事儿，我觉得和服衬领之类的趣味最惹人注目。”A夫人才气横溢地说开了。A夫人是和歌杂志《勾玉》的主持人，夫君是众议院议员。她歪斜着精瘦的上半身，在面前的砚台上滑动着华奢的墨。于是，砚箱盖上的秋草花纹，喘息于墨香之中。
中央部分，登载着宗方夫人苦吟的样子。往昔的妇女杂志，每年都好几次刊登夫人的照片，隐耳式鬓发近旁纤细的空白处，印着当时一流诗人的抒情诗，用细微的小字排成圆形或山形：
纵然不是这样
小鸟之歌
朝朝暮暮
淡紫色的华彩和服
你那衣裾的无常之色
在云母般秋日森林的远方
闪耀着螺钿的黑暗
那确实就是《小鸟之歌》。那位名叫丰月的诗人，不久就同一位歌剧女演员殉情了。死者的怀里发现了宗方夫人的照片，一时引起骚动。《小鸟之歌》一旁梳着隐耳发型的夫人，稍稍扬起视线，抱着桌上的花瓶，猫儿一般在上面磨蹭自己的脸……
“纵然不是这样，小鸟之歌……”那歌词传唱四面八方。不久，照片上的夫人就被忘却了。那首歌插入新创作的歌剧之中，受到好评。夫人去看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面孔。而且，舞台上如小鸟一般轻装的被称作玛丽安的马戏团少女，抱着膝盖咏唱着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