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二 武人(5)

世间再锋利的兵刃，也需要以锋伤人，白巳两招一过白子便知其意。他是与自己比听劲变招，若是变招未能比白巳快，那一辈子都无法伤到他。
心知此节白子剑招一转，剑身划作幻影不停绕着白巳双臂划圈。每每刺出或劈下时，劲未使老便又转一势，白巳一时未能跟上其速，竟连续几次差些着道。只见白子剑势愈快，所划的圈亦越来越小。白巳只觉双臂愈渐沉重，那剑圈竟似要将他劲力缠住。
“哈！”
眼见那剑圈愈小，白巳大喝一声踏步上前，以一拳直取白子中线。那拳力大势沉，白子未及变招竟发现自己所划之圈未能将其力道卸去，一惊之下竖剑一格。肉身打在剑刃之上，竟将白子打得往后凌空退出数米，以剑支地方才勉强站稳。
心知白子远不止于此，白巳未等他急退时喘过气来，又追上前右脚抵在他左脚退路之上，左拳击其门面，右手食指疾刺他胃隔膜要害。那拳击至面前挡他视线，右手杀招可一击制敌，而右脚一格更断了其退路。
此势一成，白子再无退路。众人眼看那一拳一指已贴在了白子身上，显是避无可避。然这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一瞬，白子支在地上的长剑却一弯，竟以剑支地借势往后凌空急退那么数寸，因其双足离地并未受白巳右脚所困，更是借往上凌空一弹之势将剑往前一挑，竟将白巳的整个门户要害笼罩于剑下。

因这一击以必中之心打出，白巳已再无后招可用。眼看那长剑便要自下而上将他切成两段，白子却手臂内收于空中急转稳稳落地，长剑往侧一挥，潇洒执剑站在了那处。
心知自己若是生死战已输于对方，白巳心服口服抱拳作礼，说道：“白家第二，当之无愧。”
“四哥拳劲未发我才得以脱身，我以无力进攻，再斗下去必是四哥获胜罢？”
闻言白巳一愣，对方光明正大地赢了自己半招，这时竟自谦不如，显然是在众弟子面前维护自己的面子。一时间白巳心下感激，上前托住白子双臂说道。
“老弟剑鞘因我而碎，择日我寻人替你另做。”
“不必了，心中有鞘则剑不伤人，将它套着不过是装饰罢了。”
俩人一战至此，不伤情义且更觉亲密。四周弟子见俩人技艺超群，喝彩声震天价响。然俩人相惜间却觉气息一变，演武场显是来了旁人。
白巳转头去看，只见一个骨瘦嶙峋的少女立在那处，身旁站着一高大得诡异的蒙面女性手执油纸伞替其遮阳。看到那少女白巳大惊，连忙快步走上前拜倒行礼说道：“小姐何时至此，怎不知会下人于我。”
这时白子将长剑负于背后跟上白巳，在少女面前微躬行礼。他朝那蒙面女性看去，其竟比一米七的他高上两个头有余，只怕是快有两米高了。那面纱未能掩盖的双目所暴露出的戾气，还有飘在身后那颜色诡异的红发，似是都在证明此人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