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暗街】其二 武人(3)

听得身后那剑被人从地上拿起的声音，白巳嘴角微微上扬。许是武人间的心意相通？俩人都明白一件事，那即是该活动下筋骨了。
俩人走到演武场的中间，四周的弟子看见此状也都即刻明白了一件事。但无人出声，数百人看着俩人的每一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
是为了学到比自己更强的人的步伐吗？还是想体会到那种盛气凌人之姿的感觉。
不，都不是。他们只是紧张罢了，因为就要亲眼目睹到了，在暗街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绝对珍品。
白家门主间的较量。
东国白家，十二门派。白家的十二门，无论是在东国抑或是暗街，都享有最高的声誉。其中前四位枪剑刀拳，每一人都在暗街大有名堂。第二位的剑门白子，在十六岁那年出道，至今千战无败。因其为人谦和，东国武人都称其为君子剑。而白巳以双拳在暗街纵横三十余年，只以拳法而论更是当今东国的最高峰。
俩人刚站稳，一名弟子却从围成一圈的人群中走出。只见他快步直奔白子而来，说道：“白子，手中执剑战我师傅赤手空拳，不大公平吧？”
白子闻言一怔，看向白巳却见他目光移向别处，显是对眼前这弟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谁也能看出这是越级之举，然见状他只淡淡一笑，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已将剑身同鞘捏在了两指间，剑柄递到那弟子面前。

“那劳烦你替我保管了。”
那弟子见状发笑，心想这剑门门主和他年纪相差无几，竟不敢反抗于他，便伸手去抓那剑柄。然五指触及那剑柄用力回拉时，却发现这手中长剑竟似在白子手中生了根一般。那弟子一愣，看向白子手捏剑鞘的两指，只见他两指微微用力捏在上面，绝不似用了力气的样子。
“怪事！”
他甚是不服，用上双手往后猛拉，甚至连着百余斤的身体往后失衡硬扯，也饶是未能扯动那剑半分。周围弟子见状发笑，白子也微微一笑松开了两指。那弟子只觉身体一松，整个人往后摔了个狗吃屎。
“怎了兄弟，怎么站不稳呀。”
那弟子忙站起身，刚想喝骂却见白巳正盯着自己，便把到口的脏话吞回了肚中。其见手中长剑摔在地上都丝毫没有出鞘的意思，便又用力尝试将其拔出。然任凭他如何使劲，那长剑便似在鞘里生了锈一般牢牢锁住，纹丝不动。
“丢人东西，拿来！”
见师傅开口，那弟子再不倔强，把剑托举在白巳的面前。白巳接过那长剑定睛一看，原来早在白子双指捏住剑鞘的时候，他便用劲将剑鞘捏的内凹将剑卡住。见状白巳不由得笑道：“如此指力，在练剑的人里可算罕见。”
“剑式繁复时，挥舞手中长剑便似拿块巨石与人搏斗。连剑都握不稳，没有资格修炼剑技。”白子接过白巳抛来的长剑，随手往侧一挥，竟唰地一声震碎了整个剑鞘，露出了那把青金色的三尺长剑。众弟子见状心中的崇敬之意顿起，视线转向了白子握剑的手。只见其五指缠在剑柄之上，和常人握剑并无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