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笑春风 章四十四·雪窟(5)

通天教主道：“她定是看够了上古时期秩序变动引发的诸多灾劫才会这么做，天地渐趋平稳，新旧秩序的交替相对从前也和缓许多，但新事物的诞生总会冲击到现有的规则。我记得你们的打算是要暗中造势，令天界众神都反对现有天规，再顺理成章迎出新天规，没错吧？”
“沉香恰好是个绝佳的机会，他是仙凡之子，母亲被压入华山，而他的敌人恰好是我这个执掌天规的司法天神。他天生就有反抗天庭、反抗天规的合理性，我作为他的敌人既是天规的象征，也是他母亲的哥哥，我能控制天庭的追捕力度，逼迫他成长、反抗——但我还没准备好，这一千年来我将现行天规和三界各方面的情况都弄清楚，然后编写了一套新天规，接下来只要把它放入五彩石中等待出世时机就好，然而即使引导数百年，‘势’仍未大成，如果迎出新天规的人是沉香，也许帮助他的人并非真心反对旧天规，而是试图借这个机会对付我。”
“现在新天规能否现世，最清楚的应该是你自己。”为了这套新天规都已经彻底吃透原有天规和三界的方方面面，通天教主不信杨戬想不明白。
三两片不会融化的碎雪落在司法天神指尖，然后被轻轻碾碎：“如今情势，的确是我最清楚，可我总有些私心，不仅希望沉香能救出三妹，更希望他能一并迎新天规出世，这样三妹的婚姻也会变得名正言顺。”
他垂眸告辞，仿佛已经得到答案。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这小家伙没拜入截教。通天教主独自留在雪窟内，捏着琉璃朱笔心想要是自己来教肯定能把他这性子掰正，哪还会这么纠结。
笔尖落在空处，书写出的符号却自动飘向躺在石台上的“元始天尊”——东海四公主毕竟素昧平生，而且还是个女孩子，实在下不去手。最终机智的通天教主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挥手给她覆上一层幻象，躺尸的就成了他那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师兄。
“虽然当初送人去阐教的是西王母，但抢走我一个徒弟的账安在你头上也不算错，何况封神之战我门下近乎全部覆灭，这件事我可还没跟你和太上老君算呢。”通天教主一笔一画，对“元始天尊”满身满脸都被符文覆盖的未来十分满意，“不过果然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兜率宫和玉虚宫，画在真人脸上才有意思……等杨戬那小家伙下次过来再找他要个通行手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