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驼辫儿的叛逆生涯（二十二）(2)

回到家郭德纲也不上书房，在客厅就忍不住脾气，冷冷说道：
“跪下。”
张云雷双膝一落跪在地，似是有意置气，他绕过了地毯，只管把膝盖砸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姐姐，这一举动惹怒了老郭，满屋里翻找东西，王惠扶着肚子一步一步向前走，拦在小辫儿前面。
“你要干嘛？”
“我尺子呢？”
“他又怎么了，犯了错你好好教导他，怎么就在客厅里打起人来了。”
“反了天了，丢人都给丢到我师叔面前了。谁教你的把情绪带到台上？”郭德纲只找到了一把伞，躲着王惠往小辫儿身上劈头盖脸砸下去。
“你是个好徒弟好师兄，唯独不是个好丈夫。”心云的话不断回荡在张云雷的耳边，他使了使劲一把推开王惠或许是怒气上头，饶是收着力，王惠还是被他推了很远。
“姐姐让怹打，您只会打我，打死了我就干净了。我选择了相声，就不能拥有感情，就必须放弃一个正常人拥有的一切。”
“小辫儿，你姐还怀着孕呢。”郭德纲拿伞指着他，张云雷紧闭双眼，没有等到剧痛，只听得“砰”一声，伞折在了地上，姐夫扶着姐姐回房了。
张云雷动完手就后悔了，他瘫坐在地，失声痛哭。他亏欠了姐姐太多，结果姐姐不需要他还，亏欠了姐父太多，姐夫的账他还不起，亏欠了心云太多，心云连机会都不给他。
园子里散了场，陆续有人离开，后台只剩下了张云雷和杨九郎两个。炉火烧得正旺，推开窗户，一片雪花飘落在云雷的手心里，慢慢融化成一滴水。
“嗬，真冷！今年头一场雪。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九郎见张云雷只穿一件单薄大褂，手冻得通红，回身到处找寻衣物。
“嘿，你看这，这是戏班演大闹天宫的时候小猴穿的衣服，毛多，暖和。”衣服沾了点灰，九郎拿着抖落干净后披在他身上，另一件给自己穿上。
“又怎么了？”
“我昨天顶撞了师父，还推了姐姐。”张云雷蹲在地上看着门外，九郎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只好和他一起蹲下，做鬼脸逗着他玩。
“真丑。”张云雷撇撇嘴。
“你说咱们怎么这么不顺利呀，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就变成这样，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张云雷抱怨着，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他的耳朵被揪了一下，脑袋被人揉了一圈。
“奇怪，这怎么有两只猴子？”
“诶诶诶~”他被人抱了起来，猛地回头，看见的是大胡子卷头发绿眼睛的老头。
“唐尼？你回来了。”
“是你呀，小家伙，好久不见了。我刚刚和你师父聊天，走到这里就看到了你，还以为是只猴子呢，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的那条小辫呢？”
“小辫儿，长大了就剪了。”张云雷纠正他。
“好吧，剪了就不好玩了。”唐尼刚放下了他，云雷就听到师父在后面喊：
“老唐，谦哥要请你喝酒去。”
“咱们一起去嘛。”
“我才不凑那个热闹。”
“去嘛去嘛，你是怕喝醉了喊我爸爸吗？”唐尼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