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向——笑春风 章三十六·假象(5)

“慢——”
螟蛉下意识地抬起眼，反应过来后又垂下眼眸，她现在是真君神殿下属小吏，没有直视二圣的资格。
“你既被杨戬挑到天上听用，想必……”王母似乎有别的话想说，但顾忌不明真相的玉帝和周边服侍的诸多值官玉女，她只是表现得有些赏识这个理论上第一次见到的小仙，“司法天神眼力极佳，他看中的人，本宫放心。以后再有事务上报，你可直接来瑶池求见，不必这样借他的外表掩人耳目。”
“娘娘还揶揄朕，你这不也是给了杨戬一大堆特权，如今连他手下都不放过。”玉帝小声嘟囔。
然后娘娘回了他一个妩媚而和善的眼神。
玉帝：“……”
螟蛉回到真君神殿内室才撤去幻术，变作一名穿着普通的灵官，但为了方便，这身打扮仍是男装。
知道杨戬本人其实不在天庭，这两日是螟蛉代他上朝的只有梅山老六。这人心思耿直，又不似老四那样心思活络，是保守秘密的最佳人选。不过就算是老六，也不知道杨戬调她上来的真正目的。司法天神仍在天界的障眼法纯属顺手为之，杨戬觉得这样可以让她提早适应朝堂，而真正需要螟蛉处理的东西，在真君神殿密室当中。
打发走尚需要轮值守戍的老六，螟蛉确认过此处只自己一人，这才进了密室。
这间密室空间不大，原本是杨府里无甚用处、时常被人遗忘的小房间，后来才被杨戬改作密室。内部设有特殊法术，看似方寸天地，实则别有洞天。玄机在两侧书架上，如果懂得其中规律，便可随时在数量庞大的书卷中找出自己要的那一份。
这里存放有杨戬出任司法天神以来的全部文书备份，其中大部分是不能见光的真实版卷宗，额外还有些他自己闲时写的手记，也一并整理在这里。由于数量庞大，远远超出这房间的承载空间，杨戬花了些心思，取无穷循环之理才把这些都塞进书架。
除了书架，室内便只有一张床榻一方案几，仅有的装饰是偶尔会点些静心香料的香炉。
案上笔墨纸砚，灯盏中用作光源的明珠被法术遮蔽，螟蛉去掉了这层法术，密室内的昏暗一扫而空。
杨戬上次来过的痕迹还在，他甚至没收拾案前纸张。
螟蛉拿起那张写了一半就被搁置的草稿，意外发现这张应是新天规修改细节时的废稿。内容与她交给王母的那一份如出一辙，但杨戬只写到一半，而且笔迹断掉的地方有个潦草匆忙的名字。
——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