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笑春风 章二十八·昆仑「往昔篇」(4)

“如不是『天道』，他也不会得到所有古神的承认。不过徒儿也不必太在意，玉帝并不能时刻动用这份力量，只有出现意图改天换地、颠覆现有秩序的家伙，他才能以『道』镇压。至于天规，它握在玉帝手中，成为『道』的衍生体，玉帝可以用这样的力量对付违背天规之人，但也是同样的道理，他对付不了没有违反天规的你。”玉鼎真人说。
“师父是说……”杨戬急速思考着，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徒儿的母亲？”
玉鼎真人肯定了他的猜想：“玉帝固然有做错的地方，也因此王母会让你来昆仑拜师，借开天神斧去劈开桃山，这样做可以让玉帝也没有话说。但这件事最初的根由依然是瑶姬仙子私嫁凡人，这一点无法否认。你不曾触犯天规，去救母亲也是得到认可的行为，他除了调动天军以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你，以你的本事，为师不担心。可若玉帝用天规去对付瑶姬仙子，你也同样无法阻止他。”
杨戬紧皱眉宇，不太确定地看向师父：“娘娘对徒儿说，玉帝是母亲的兄长，为了维护天规威严，不至于被议论亲属有别，有失公正，所以才对母亲严厉处置，但他不会真的将自己的亲妹妹置于死地。”
“为师未曾与玉帝打过交道，不好说他是怎样一个人。西王母是他的妻子，她的看法应当没有错。但你还是要多加小心，这是你和玉帝之间的事，阐教门人不能插手，王母碍于立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帮你。此去凶险，记得要先保护好自己。”玉鼎真人又恢复了先前古井深潭般的沉静模样。
“是，师父。”
每次玉鼎真人有所吩咐，杨戬都是这样言听计从，在以灵珠子为首成天气得自家师父吹胡子瞪眼的三代弟子里他简直乖得不像是阐教门人。换成太乙真人或许会被感动到热泪盈眶，然而他早早就看清楚这个徒儿有些事永远不会听师父的话——应该说这种时候杨戬只听他自己的，且不说玉鼎真人这个师父，哪怕换瑶姬仙子或者妹妹杨婵来都没用。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玉鼎真人想，杨戬这个性子唯一就坏在他很容易为了在乎的人或事奋不顾身。但人有些特质是改变不了的，作为师父他也不欲强求，适时为徒儿指点迷津，让他自己去想，放手去做，这就足够了。
“徒儿，若事不可为，就回昆仑山来，师父在这里。”玉鼎真人淡淡说道。
杨戬原本因一番讨论绷紧的心神松泛下来，依旧轻声应是。
“去休息吧，养好精神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