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八大吉祥（13）(3)

周九良在树枝上醒来时，侧首一看，瞧见头边的枝杈间架着个漂亮物事：打磨圆润的细木棍上头顶着一面精巧的小鼓，小鼓红漆黑花，前后蒙着两块青色的牛皮，鼓身两侧各有一条辫在一起的彩绳，绳端固定着两枚獐牙。拿着把儿一摇，那小鼓就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看着比昨天村中集市里那货郎卖的精巧许多，声音也好听许多。
周九良爱不释手的摇着，不一会儿就笑出一口白牙，可笑着笑着却又红了眼眶。
他跳下树枝，落在地上，踩着厚厚的草甸，拿着那面师哥连夜赶工的鼗鼓，走到那熟睡的一人一虎跟前，垂头去看。躺着的这人说自己不记得自己是条鱼时的样子了，其实不然，之前是不记得了，可最近不知怎么的又想了起来。不仅想了起来，还想起了自己为什么是条鱼。
他举起手中的鼗鼓细细的看，细细的摩挲，他昨天只看了一眼货郎手中的这物，哥哥便记下了。其实他并不是多喜欢，只是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他有一面天底下最响的小鼓，夔皮做的面儿，雷兽鳞片做的耳，摇起来声震千里，偏生有个人什么也听不见……
他把小鼓收好，蹲下身，偷偷把孟鹤堂的面具摘下来，指尖划过他的脸颊。
“我近日想起来了好多事情，记忆像是要挤爆我的头，但即使这样，我也忘不掉你待我好。他有一片魂在你身体里，但我不想就这么拿走。我愿意一直等着你老，等着你死。你喜欢我做你潭中的一尾鱼，我就一直在潭里游，哪怕其实我很大很大，你的潭却太小太小了。说来有趣，也不知最后到底是谁把谁给困住了……”
周九良低语过后，小心翼翼地挨着孟鹤堂躺下。五郎感应到有人靠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睛睁开一道缝，流出一抹绿幽幽的荧光，见到不是旁人，便又阖目神游去了。
周九良又替师哥把面具戴好，侧身躺着，习惯性地捏着身旁之人的手肘再次闭起眼睛。
天光虽大亮了，他们的时间却仍然仿佛无穷无尽，清风吹拂，无雷无雨，可以万事不挂心，何不再睡上一觉呢。
（未完待续）
莫名奇妙把自己写哭了。
意识流的弊病完美展现出来，通过阅读量我感觉可能大部分人已经不知道我在说啥了。
荒唐言而矣，有点觉得这篇可以不必追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