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独向——笑春风 章二十一·追忆(4)

“你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这两个人吧。”杨戬说。
“二哥！沉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外甥!”杨婵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冷血，言下之意，他竟是要赶尽杀绝么？刘彦昌与她不是同一血脉，所以难以感应，但她很清楚沉香还活着，这孩子还不到一岁，就算有宝莲灯护着也挡不住杨戬，她必须说服他。
“我把你关在这里，是希望至少你能想清楚触犯天规的后果。这件事尚未上报天庭，只要你能想明白，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但她还没有明白。当初八公主回天时王母不曾追究是因为她不知道女儿实际上已与凡人相守一世，还当八公主只是年少轻纵。然而三妹私嫁生子证据确凿，并且还疏于管辖华山，这就不是可以随便轻饶的罪过了。
“天规……”杨婵念叨着这两个字，忽然神色凄苦地笑了出来。
水窟里回荡着她的笑声，与飞瀑倾泻的水声混杂在一起。
待笑够了，杨婵遥遥指着他道：“当年灌江口灭门之祸，二哥竟是全然不记得了！父母大哥惨死，他们就死于你口中的天规！如今你是司法天神，维护天规也是自然，可你不该忘我们杨家的惨剧，更不该让它重演！”
“我从未忘记过。”杨戬平静地回答，“但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三妹，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杨婵冷哼一声，权作嘲讽。
杨戬抬头望着华山之心所在的地方，那里设下过许多守护阵法，还有他一道用于预警的分神，也许那道沉睡已久的元神可以代他陪陪三妹。他不可能时常在此，杨婵孤寂一人，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好，当然前提是她愿意见他。“你还记得家么，许多年前在灌江口，我们一家五口一起住的那个家？”
“不过那时候你才六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这也不奇怪。”
“后来我拜入昆仑门下，你去了女娲大神处，因此还有许多事你不曾经历过。”
“我偶尔会想，如果那时你我没有分开，是否今日就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许多年前的灌江口生活着这样一家人。
这家夫妇为了纪念他们的相知相爱，给长子起了一个意义特别的名字，蛟。
而当第二个孩子降临人世，他们许愿一家人宁静喜乐，平安顺遂，于是给这个男孩起名为戬。
后来他们如愿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那晚一家人望着天上皎洁美丽的月亮，决定她的名字就叫做蝉。